老兄揪着头上仅剩的几根头发,咬牙切齿地吼出那句让我的耳膜起茧子的话,“不活了!不活了!”
“别着急,”我将刚泡好的咖啡放在桌上,双手在他的肩上按摩,“再想想,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哈哈,任何环节都没出问题!”老兄喜上眉梢,手中晃着一把类似汽车摇控钥匙的东西,“成功了!”
“这就是幸福发生器?”我在老兄的肩上随便地捏了一把,转身坐在沙发上,一手搂着哈士奇狗的脖子,一手伸向他,“拿来,俺先幸福幸福……”话音未落,“棒棒”----这是哈士奇的名字----“嗖”地扑向老兄,从他手中叼起钥匙,跳出窗外,向远方跑去。
“打开跟踪仪,”老兄不慌不忙地说,“跟上它!”
在手掌大小的监视器上,我们看见了下面的画面:
“棒棒”在湍急的人流和车海中穿行,过天桥,游剑湖,登雁山,在郁郁葱葱的丛林之中东闻闻,西嗅嗅。
“它要干什么?”我不禁好奇地问。
“嘘----”老兄将食指放在唇边,眼中满含着期待。
棒棒在一堆草丘下掏了个洞,将钥匙放在里面,转身跑了回来。
“完了?”老兄从盒上抽出一条纸巾,拭去棒棒身上的水珠。
棒棒冲我“呜”了一声,盘在老兄脚下,睡去。
我和老兄对视片刻,一时无语。无意中,我摁上了跟踪仪上的返回键,监视器上,草丘缓缓打开,走出一个袅袅婷婷的年轻女子。黝黑的长发、白皙的面庞……分明是老兄失踪了近20年的大学初恋嘛!
老兄望着我傻笑,一脸幸福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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