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雾霾

中国绘画元素黑、白、灰

素描提升红色预报

速写淡化城市清晰轮廓

雾和霾诞生绘画元素

从最初的雾和霾

训练画家

每天第一幅作品

是雾霾

二、风回来

刚走几小时又回来

回来干什么人们猜不出

它把昨晚摔碎的拾了起来

把散落丢失的骨灰复原骨骼

把昨天没完成的重新再做一次

一切做完打个旋儿就走了

它走后天空水洗过一样

雾霾都哪去了

这时人们忽然明白

三、橡皮

一块很大的橡皮

在宣纸上仔细擦

中国绘画元素

黑、白、灰立刻消失

天空出现哈达

在一张偌大的画布上

呈现出希什金的风景《郊外》

城里一爿爿忻东旺《早餐》点很火

皴、染、点、勾许多元素又回来

画家开始写生

明天该欣赏谁的大作

四、西北风

从西北跑来的风

在院子里折腾了大半夜

院子里的东西

拿起来放下，放下再拿起来

母亲自语别管让它闹吧

闹够了就没事了

天还没亮院里就静了下来

老鼠出来找吃的脚步很轻

风累了，像细细的沙子和尘土瘫在平面上

扫帚扫抹布擦都不爱动

母亲说的对发泄完就没事了

就像我小婶子当年闹分家在院里哭着打滚

后来一分钱没要

日子过得比我们还好

闹了半夜的西北风就是个例子

五、风吹雪

风哄着雪花使劲跑

像牧民哄着羊群

羊跑累了

蹲在地上

低头吃草

牧羊犬消失在雪花深处

听话的羊羔

还在奔跑

风走远了

羊群停了下来

羊们卧下

遮盖了整个草原

六、北风那个吹

它从西北走来还是跑来

肚里有很多怨气和不满

它弄出很多响声

有的拨拉在地上

有的扔在脚下

有的砸过来

它闯了多少祸惹了多少事

没考虑过后果

任性一直往前走

它不是喜儿唱的那个北风了

喜儿唱的北风是跟雪花一起来的

尽管喜儿的北风不满意

它是为了三十晚上的一顿饺子

说说哭哭吵吵闹闹就没事了

它不是为了一顿饺子

它什么也不缺

它耍什么我真不知道

总之，它有怨气

隔着玻璃看得很清楚

七、雾霾预警

气象预报说

今明后三天雾霾红色预警

这使我想起上个世纪伦敦

北京的空气是从伦敦剌了一块

挂在京城上空

剌一块天空

剌一块楼盘

剌一块人均收入

也挂在空中该多好

北京的天空像传统画元素

总在黑白灰中呈现幻觉

一天两天三天一副面孔不可怕

三月俩月不洗脸

人们就忽视了你的尊荣

还是给天空洗洗脸吧

让我们看看香山红叶

摸摸八达岭的结实的腰板

再看看中国龙的脸

八、北京鸽子

来北京第一天

就被雾霾堵在楼口

我在三十层阳台擦拭眼睛

下面建筑和流动物体

好像都在洗澡

那些遛弯的

放宠物的

穿得衣服和宠物的毛色一样

要不是行走前后

真分不出谁遛弯

对面三十层楼放鸽子

晴空鸽子是两种颜色

今早鸽子换了一样的衣裳

鸽子在楼上盘旋

放鸽女人身穿灰色紧身衣

挺着胸脯有两个鸽子蛋像要出壳

她嘴叼香烟

一明一暗的烟火

给灰色天空烫了个窟窿

飞翔的和平使者

在灰色空间行走

迷失了灯塔和坐标

奔着烟头飞翔

下两天西伯利亚雪

京城落下一地鹅毛

两天风吹雪

擦着京城面孔和耳朵眼

路边小草的睫毛眨着晶莹

我在阳台马上献上哈达

从坝上跑来的风

被一路被拦截

在八王坟、公主坟、三棵树、五棵松

没到通州就瘫在路上

粉末化颗粒化的灵魂

被尾气抖动攘起

京城弥漫浓浓的伦敦情调

天空偶尔有民航和鸽子飞过

但我分辨不清是鸽子还是民航

2015-12-9

河北唐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