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进（二）

莫名的焦虑

表面镀上一层原野之后

迅速膨胀

似乎将远行者

吐出、又吸进

舌头舔了又舐

既苦又涩既然吞进肚子里

虽然他刚刚越过一座高山

涉过一道洪水

进入原野尝试着

抓住地平线的一端

终于从天边浮出一朵朵

绚丽的云彩

眼光明显上移

粘住了

飞行中的食物

躯体中的机器成分

下沉

圆滑坚硬的部件

通通上紧发条

脚开始从悬崖中间

涌出一股清泉

正对着

刚被鼓动起来

极个别群众的喧哗或者骚动

果断地冲洗

熔化、淹没，直到窒息

（决不能

决不能让树木萌发多余的芽叶

小草一定不能有计划外的开花）

手早已在原野深处

没有绿叶陪衬

还是重色突出一堆堆砂石

配合着狂风

毫不留情，坚强有力地

按住，抓紧，抛高，撕碎

（决不允许

决不允许蛇长出添乱的脚

草民的身份怎么能有体制外的想法）

心中的欲望开始透明

象一杯水

浑浊的泥土沉淀之后

现出伟大的站立

需要一位旷世大将军

需要更高堆起的尸骨

更高大的身躯才能有更亮丽的光环

到处是肉的纠缠

到处是血的喷涌

从上到下

里里外外

到处火红的燃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