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进（一）

前进，在时间的阴暗

码头堆满货物

乱哄哄的人群

一只手伸进心灵的极度烦躁

从小指头的指夹开始

一点一滴熔化

晶莹流入码头周围的停滞

久积，发酵

膨胀，冒着气泡儿

绿色的忧郁顺风飘向

临近夏至

一座光秃的高潮

一颗寒星

在高潮上方

孤独可怜地眨着眼睛

前进，一种难以言说的苦痛

浮出前进者的表情

面朝大海的门窗已经关死

通向天外的道路也已断绝

脚都成了砂石

依然还在原野深处

迷茫，惶恐

书写风的传说

始终踩不出像样点儿的结尾

一个不断变幻标准的圆圈

一种千年万年

无人愿意能够跳出的规律

只有成就圆圈的道路

日渐宽广，更加平坦

前进，更强的号角

在阴郁的心灵深处吹响

我极度烦躁却又无所事事

一次次往书桌上放一本书

又盖上一本最新的日记

之后我点燃一支香烟

烟雾凫凫

前进者的姿态

千奇百怪，变幻不定

残酷早已神圣

激昂难掩苦痛

既然开始就是结束

地狱天堂互相融合

已经一体

生死更是毫无差别

上下前后左右

不管多高多远多低

多早多晚

难非此地

岂不此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