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晚我都会沿着荆江大堤,走上 两个多小时。如古人,慢慢地 领受自然的教诲和恩赐。我喜欢 看长江,磨亮平原上的暮霭。也是 慢慢地。但那种古老的光芒, 并不能照亮我见过的村庄和县城 仅能照亮河流本身。仿佛隐士泼墨, 留白,照不亮山水 世界,唯见自己的心
而我懒得去琢磨那点快要失传的手艺, 几个故交大多住在临江的直辖市, 或省会。只有我还在城外的黑地里 赶路,却喜欢为过往的夜船感动—— 我相信每盏舱灯下,都坐着 我的友人,每只船尾也都飞舞 惜别的手臂。只是怕惊扰我 才趁着夜色,慢慢地 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