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汶川三部曲

时间:2010-01-09 13:31来源:读者论坛 作者:曹衷铭 点击:
源于震 在这之前,我们曾经忽略 就像忽略汶与泯的读音,一条江一直在刺激心脏 由西北向东南倾斜的地势,我们忽略落差 雄峻的高山一直在挤压头脑 我们忽略幽深的狭谷里,地龙昂首摆尾 吞吐的气泡,在出口搅起逼仄旋涡 在这之前,我们曾经雾里看花 古树参天,

  源于震
  
  
  在这之前,我们曾经忽略
  就像忽略汶与泯的读音,一条江一直在刺激心脏
  由西北向东南倾斜的地势,我们忽略落差
  雄峻的高山一直在挤压头脑
  我们忽略幽深的狭谷里,地龙昂首摆尾
  吞吐的气泡,在出口搅起逼仄旋涡
  
  
  在这之前,我们曾经雾里看花
  古树参天,兰花飘香,灵物出没
  我们固执地以为,大禹的铁镐会一直看守悬崖绝壁
  姜维的连弩神力不灭,殊不知
  地震是一种最难防守的暗器,5。12日14时28分
  短短数秒,400颗原子弹的威力
  波及成都,绵阳,茂县,理县,广元,甘肃,陕西
  甚至缅甸,泰国,老挝,越南,大半个亚洲
  我们的心在同一丝弦上七下八上
  
  
  我已无力看清那些血泪斑驳的画面
  废墟下,一些花朵顿色失色
  黑暗中,一些呼救开始气若游虚
  大西南的这个下午,地震蠢蠢而动,声音纷纷出逃
  
  
  起于奔
  
  
  奔跑的奔,像长江、黄河一浪涌过一浪
  像紊乱增长的GDP,像无限制提速
  区区10万的汶川县城,魔法一下子膨胀了国人的视野
  
  
  奔跑的奔,总理的专机三小时之后,亲临受灾现场
  奔跑的奔,主席的目光在灾区来回抚摸
  中国人民解放军,武警官兵,广大指战员,公安干警和数不清的志愿者
  一拨又一拨,穿过余震,越过飞沙
  岌岌可危的塌方前沿,用手抠,用头顶,用机刨
  一辆辆担架赶来了,一个个白衣天使飘来了,消防抢险帽扑上去了
  空中,陆地,水路;迷彩,湛蓝,橙黄
  各个方向,各种颜色,千百姿势一起奔跑
  
  
  奔跑的奔,生命在导电,带电的温暖遍布时空
  短信在手机上奔跑,爱心向捐款箱奔跑,赈灾衣物在织布机前奔跑
  时间以秒的珍贵在奔跑,输液瓶在一滴又一滴地奔跑
  红十字会,企业,演艺界,学校,医院┅┅
  篷头垢脸的乞丐大叔,怀里撒娇的三岁小孩
  也汇入这滚滚洪流,天南地北,河东河西,大家一起奔跑
  
  
  奔跑的奔,左手高举奥运火把,右手擎起爱的接力
  多喜多忧的2008,一匹匹马奔跑在苍茫大地上
  它的祈福,它得得的姿势注定不会停下
  
  
  止于哀
  
  
  宝贝,乌鸦撕碎的疼痛正在清洗
  魔鬼布道的烟云,终究不敌阳光
  汶川,诗歌里又一个现场
  泥石流,倾斜,坍塌,建筑,人,牲畜
  还有数不尽的灰飞烟灭
  被挖掘机一一还原,又被运输带一一载走
  不堪重负的文字,止于结痂的伤口
  
  
  宝贝,防空警报再度拉响
  尖锐、清醒的呜咽声里,我们的祖国缓缓降下半旗
  蓝底白徽的联合国旗,红白相间的秘鲁旗帜下面
  此刻,世界人民的心和我们同交一个纬度
  脱帽肃立,低头默哀
  巨大的悲痛面前,不哭泣,不孤单
  一朵朵白花,一个个千纸鹤,一支支红烛
  瞬间,又会划过黑暗和亲人的呼唤
  但宝贝,我们止于哽咽,止于国殇
  
  
  宝贝,我们的生命注定会掠过喧嚣
  就像起伏不平的夏天,一条河挟持咆哮
  劈头盖脸,将我们短暂淹没,可是宝贝
  钢铁长城面前,那些簌簌落花,盈盈脆皮
  不可一世的灾难,只会使一个民族的凝聚力更加坚韧
  我们坚守悲哀的姿势,只为仰望的红
  久久伫立废墟,我们不出声,我们形止于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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