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酣睡中醒来,看时间快到上午9点。揉揉惺忪的眼,推推身边的夫,赶紧起床更衣。
来到客厅,看到昨晚凌乱的桌面已经整洁,那十几条可以叠放收藏的圆形木凳和那临时搬进客厅的透明玻璃小圆桌,已物归其位;厨房案几上那一堆需要清洗的碗筷,也干干净净地俯卧在洗碗池里。倏忽间,一串串感动的涟漪情不自禁从心底扩散开来。昨晚,朋友们离开我家的时候,已是深夜1点多,我实在太累,简单洗漱便躺下了,没想到夫还干了那么多事才睡。不忍心打扰,就让他多睡一会吧!我赶紧一边准备早餐,一边打扫屋子卫生。一切处理停当已近11点。哈,终于又可以坐在心爱的电脑旁边了!写什么呢?就写昨天的聚会吧!
昨天,周六。想着娄底一帮经常在一起聚玩的师友,很久没来我家欢聚了,更何况新春佳节后,我们应邀在他们各位家里吃喝玩乐多次,也该来次“礼尚往来”。于是,电话邀约、准备水果、副食和菜肴,一切有条不紊地进行。按计划来客应该超过20人,由于有两家因事没法赶回,最终只来了15人,加上自己一家三口,便有18人共进晚餐。一个条桌、一个方桌坐满还需要“打尖”。荤菜家里都有,只需临时采购些新鲜蔬菜水果便行。
这样的聚会在我家早已司空见怪。18年来,我父母一直随我们居住在娄底,夫家姊妹亲戚也多,生日、节日上20人吃饭的时候一年总有好几次。加上中学时代在娄底工作的一帮志趣相投的同学,以及同事和其他朋友,聚会更加多了起来。记得住老宿舍院的时候,我住房对面正好是局工会的乒乓球活动室,每次聚会,我会趁机利用一下,大家可以在那边打球、打牌,玩得兴高采烈。住到新宿舍院后,活动室是没法利用了,可家里房子面积宽了很多,摆上几桌字牌、扑克也没问题。至于桌凳、碗筷,我们家一直都准备得很充足,父母所住的老院房子,婆婆所住的乡下老家,我们现在所住的新房子,都预备了非常独立充足的餐饮器具。我也不知什么时候起,练就了一手不费太大力气就能烹调几桌家常菜的本领。每次聚会之后,与会成员发自内心的赞赏,常令我极为满足。
昨天聚会邀约而至的,除一直与我们这帮学生打成一片、我和夫共同的老师和师母外,其他都是夫的中学同学兼我的同届校友及其家眷,也是我们平时联系最频繁的“铁兄”“铁姐”们。最先到达的,是老师和师母。老师是我们高中的政治教师,一生坎坷,经历非凡,一直将我们这帮学生当成了自己的孩子,他是我们集师、父、友于一身的忘年至交。前些日子我一帮人还应邀在老师家欢聚一堂。也是那天晚上,我萌发了想写写老师一生的念头,并当即做起了“采访记者”,第二天老师又亲临我办公室,和我细细讲述着他那传奇的一生。遗憾的是,我还只写了两个段落的草稿。老师到来以后,迫不及待地要求看看,我也希望他予以辅正和指教。于是,厨房里的一些准备工作,我“名正言顺”“理直气壮”的推给了夫,女儿也不失时机地帮着忙。(呵呵,偷笑一下)老师看完后,建议我暂不急于动笔,待他详细介绍完再说。(呵呵,再次偷笑,本来我以为老师会催我快写)。接着,立哥和华子、康师傅夫妻、两位王大夫依次而来,我将陪老师、师母的任务转给了他们,赶紧去厨房操持我的锅碗瓢勺油盐酱醋。待到从长沙赶回的良哥、彭教授两家到达,正好一切就绪。清炖鸡块、辣椒焖狗肉、辣椒芹菜伴牛肉、红椒大蒜腊肉、辣椒水煮鱼、菜心伴肉、油豆腐伴肉、清炒莴笋丝、香菜等等,摆满两桌,赢得了众人的啧啧称赞。有朋友问是谁办的厨?我不无骄傲地告诉他们:“‘军长’执刀柄,我掌勺。呵呵!”
就餐的时候,习惯性地喝酒的朋友坐一桌,大都是男士;不喝酒的朋友坐一桌,大都是女士和孩子。男士们喝得豪气冲天,女士们吃得斯斯文文。平时言语不多的先生们,在酒桌上觥光交错,借着酒兴,话语滔滔不绝,从钓鱼岛到珍宝岛,从王立军到赵红霞,从童年趣事到未来计划……开心地、毫无顾忌地聊着。女士们吃完后,继续在牌桌上玩着独具魅力的字牌,几个“百胡”玩完,男士们依然在那摩拳擦掌地喝着。我瞅了一个空档,抱起了良哥的满崽、我们一帮同学共同拥有的“亲儿子”杰宝,杰宝两声娇甜而亲切的“亲妈妈”,外加在我脸上几个响亮的Kiss,让我所有的劳累烟消云散。“亲妈妈,我好喜欢你!”“亲妈妈,我很想你的!”哈哈,这位可爱的6岁“小情人”,实在太惹人喜爱了,搂着他,令人没法不幸福!突然,喝酒的先生们在大声叫唤“乐老师”,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乐痴”“乐老师”成了熟悉的朋友们对我的新“昵称”,我赶紧过去询问还有什么要求,哈,原来是他们要敬我酒。我不会喝酒,更不胜酒力,可作为女主人,在他们的殷殷期盼中和夫的热情鼓动下,竟然端起了那个还装有几两酒的不锈钢硕大口杯,与他们一一碰起杯来,良哥、立哥、康师傅同时来到我面前,装出喝交杯酒的样儿来,他们的夫人华子和素,分别用相机和手机将这“精彩”瞬间定格,夫却在一边使劲儿鼓着掌。
在大家的一片欢笑声中,喝酒的节目终于告一段落。收拾好餐桌,又将另一个小圆桌也搬了出来,再开了两桌字牌。夫为了“奖励”我,当着众友人的面,非常豪爽地表示:“老婆,你也一起玩吧,洗碗的事我包了,你别管!”哈,有夫如此,心里真的有一番稀里哗啦的感动在流淌。于是,各就各位,三桌字牌在宽大的客厅里同时进行。开心的时刻总是过得特别地快,不知不觉便到午夜,可朋友们依然意犹未尽。直到深夜1点半才恋恋不舍依依而别。需要说明的是,我们这帮朋友如此喜欢玩字牌,并非钟情于通常说的“赌博”。字牌,是一款非常益智健脑的娱乐游戏,“壹至拾”和“一至十”的字牌各四组共八十张,按某些规则任意组合,再融入我们家乡本土的地方特色,真的妙趣横生,其乐无穷。虽然有些人的确可以借此赌博,但我们却一直仅以此为乐,即使分点输赢也数额极微,更不会因此而伤和气。只因为大家对此有着共同的爱好,业余时间通过这项娱乐,将朋友们纯真的情谊凝聚得更为密切。
对于这样的聚会,自然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也会有人觉得太俗太繁而不屑一顾。然而,我们这些真挚的兄弟姐妹情谊,也是通过这一次次聚会得以凝聚和升华。因为亲切,因为随意,我们的聚会大都选择在家里,几个家常菜,几壶家酿米酒,浓浓的情谊恣意洋溢在每一个人的心间。有时,朋友们还会亲自下厨帮忙。我们常常感叹:我们这帮人的家庭都如此和谐、快乐和幸福,与这份真知灼见的情谊不无关系。即使谁家有点不愉快,也会通过这群公正的“法官”,予以善意、客观的分析,毫不留情给予有错的一方批评教育,从而让心里的郁结很快烟消云散。人的一生,谁都不能离开朋友,谁都希望拥有真心实意的朋友,快乐一起分享,忧愁一起承担,知根知底,相携相牵。有这样一帮亲如兄弟、情同手足的同学朋友,何尝不是人生一件极幸福的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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