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懂你
一个夏日雨后的黄昏,仿佛听见一种来自心灵深处的召唤。我端坐在雨后难得的凉爽里,想在蒙尘的键盘上敲打出一些往事的痕迹,狂躁不安的风突然安静下来,从我凌乱的发稍间迅速抽离。这一刻我不明白,一向快乐的我为什么会突然热泪盈眶……无法控制的忧伤层浪迭起、不能自已。
静到及至,心中回旋着无数的无里头的忧伤,想起懂你,想起懂你的那首歌,想起起句的你,想起你静静的离去,一步一步孤独的背影……想起第一次阅读你文章《芦苇花飘起》时由衷的感动,想起我们次数不多却心灵交融的对话。
想起懂你的那首歌,是因为它是我们所有懂你之人的心声合唱,如果天堂的电台频段可以连接,请你寂寞时记得时时来收听;想起起句的你才刚刚开始的灿烂人生,却飞快地翻到了最后的感伤一页,然后安静的合上……我不知道该去寻谁出气,很多时候我想这样,大声地怒斥命运吗?还是那无情的死神!如果可以,也让他们安分地坐在席下,听听你多年来所写所发的馨香私语与真挚情思,他有什么权利将一个如此才华横溢、年轻善良的生命带走呢?想起你静静的离去,一步一步孤独的背影……你的离去犹如夏日雨后的风,没有任何征兆,又似乎没有丝毫留恋,决然的离去!
你如何忍心,我又如何放心,手与手曾经惺惺相牵,那些快乐随心、彼此灵犀的交谈依旧历历在耳。原来有时“走”就是如此的彻底与纯粹。
沉痛之后,我的泪悬而未滴,仿佛在悼念,又仿佛在怨恨,你走的太自私,一如你留给我们的文字,让人心痛到无言,难道连“走”也要保持你一贯的孤高与清傲吗,想你眼光笑颜背后的苦,所有的苦你都雪藏在心底,你将伤痕累累的心紧紧封闭,却又渴望着阳光的穿透。
你是如此的自尊自信,又是如此的自卑自虐,一次失败的倾城初恋,你让你所有的情感零度封存,欲望结冰,激情雪藏,从此你的爱情里省略了春天,只有秋天的萧瑟与冷清,你用看似冷漠与无情的文字构筑你坚强的外表与盾牌,而你火热的心埋藏在语言深处,迸发的激情,散落在网络虚幻的土地,获得了发芽成熟的契机,文字开花结果,我们通过你的文字读懂了一个矛盾重重、虽寒尤暖的你。好一个《歌起时,泪觞然————亦寒的自白》。
“我是自己的猎人。狩猎自己于自己的陷阱。掉进了自己的陷阱,我顿然大悟:太好了,我终于可以不再为难自己了。因为掉入陷阱的猎物只有两种命运,非死即生。我不用再辛苦自己了,就等待二选一的命运吧。或许我大智大慧,置自己于死地而后生;或者我大愚大蠢,陷自己于万丈不复之地,任何一种都不紧要,我都在自己设下的陷阱里静静地等待着最终的裁决……”,这样的文字如何能让人不心疼,亦寒啊亦寒,谁不是人生舞台上的一个戏子呢,在一个真我和假我之间挣扎、搏击,到最终已分不清孰真孰假了,同样是头破血流。
你悄悄的来,你静静地走,习惯了安静的氛围,习惯了寂寞的轮回,却让如此多爱你的网友和文友,永远地沉浸在悲伤的怀念里。我想起斯人给你的诗《五月花》,简短——意味深长的几句,沉重——疼痛绚烂的一生:“五月/一只开花的针绣出了春天最后的灿烂/盛夏,亦寒,亦暗”,读完,我已无诗,该说的都说了!一只开花的针足够让所有的眼睛疼痛,早春二月诞生的亦寒,却绣出春天最后的灿烂……
记得伞曾说过,看别人的死亡犹如看自己死亡的预演,我不知别人的体会如何,也许因为经历与体验过颇多的缘故,濒临死亡的感受给自己所带来的恰恰是一种冷静的坦然、一种勘破的随缘。所以当噩耗传来时,我并不感到特别的意外与震惊,仿佛预知了生命的脆弱,而不肖于凡俗的忧伤与感慨,可是至今我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不敢去聊天室,而选择一个人在那个深夜独自行走在冰冷的楼宇之间,久久不能安然。我想我其实是害怕,而且怕到及至。因为我真的很自私,我不愿接受,我一厢情愿相信她依然好好地活着,我害怕面对,我也宁愿自己真的冷漠,愿这冷漠也如同亦寒一贯骄傲的自尊一样决绝吧。即便到今天我依然不愿相信她的离去,那应该算是一场骗局吧?!
有些痛难以言表,说与不说都是痛,就请朋友们原谅我的"冷漠"吧!!
与伞再次相遇时,不由自主地谈到了亦寒,他说他没有写文章悼念亦寒,我说我也没有,他所害怕与担心的也正是我所害怕与担心的。因为,我们都怕自己没有做好准备,无论是文字上还是心理上。而写出那些文字是否真得能告慰心中那个美好的亦寒,不带一丝人间烟火忧伤而寂寞的亦寒啊!
亦寒啊亦寒,是不是你的名字也昭示了某种天意,你让爱情成为你心底永远的遗憾,也让你自己成你文字和朋友心中永远的遗憾!
至今不知道你的真名何如,只知道你是我们心底永远的痛,在所有痛的语言里都倒影着寂寞的亦寒,诗意的亦寒!你将自己折磨的太苦,连解脱也是痛的果实。
(2)灿烂的陨落
翻开你最早的文章《静的禅语》,与最终的文字《与寂寞有染,与爱情无关》。四年间总计91篇文章,一路读来,发现我们相遇的足迹,清楚地记得9月11日是我刚到爱聊的日子,9月22日是你来爱聊初试锋芒,雁过留痕的第一次印迹。
《静的禅语》里有这样的一段:“如果我是一片落叶,那么请你做我的大地。好吗?因为大地从不拒绝曾经与他相爱的落叶,他会敞开胸怀,迎接她的魂归,并以隆重的仪式予以厚葬……我静静的陪伴着你,你能感受到吗?在多年后的黄昏里,从偶然翻开的书中落下叶儿时,你领悟了静的禅语吗?”原来你在来的第一天,就已经为自己写好了最美的祭文,多年以后偶然的瞬间,那书中的陨落的芳魂,是不是你醒来的尘缘……爱到一种及至可化为万物种种,何分你我呢。可是无你无我的尘世间,依然有撼动天地的爱情在永世流传。
如果人生的开篇已经是空,爱过痛过领悟之后的空。那么结尾依然是空,与爱情无关的爱情依然是爱情,也许那是一种最无奈的爱啊!比如你的一生!比如你一生的爱!!“时间风干了所有的伤口,该成为陌路的人永远别守候……”
爱情在你生命里几乎占据了全部的比重,你在你的自白里曾写道:“我能成为怎样的作者全然取决于我的爱情”,你所有的文字都没能斟酌勘破一个情字,你在爱的沼泽里沉陷无力自拔,你的文字是你逃离现实残酷唯一自信而唯美的工具,文字的慰籍让你在昏灯帘幕的诗意里,独自徘徊,黯然地自怜,舔拭着伤口,你的坚强是伪装的坚定,宁愿错到底也不愿回头,你的倔强也许是你悲剧爱情的使然。可是即便是悲剧,你也让要这悲剧和莎翁的伟大戏剧一样,结局浪漫而悲壮,这就是你要的唯美。
依然觉得自己过于唐突,在没有将你所有文字用心研读之后就已动笔,是忍不住,就象现时的冲动,恨不得所有的人都来和自己一起读你。怀念是一种疾病,在想你的同时分享你文章中的五味交集。我喜欢玩味你句中婉转起伏的诗情意趣,喜欢在你语言搭建的精致优雅里沉迷放纵,无论情绪的、还是感官的,那唯美的体验来自一种你内心情感细腻而丰富的澎湃与冲击。
你的语言倾注了你一生的痴情与固执。每一篇文章无论标题还是文字,就象你一步一步离去的足迹,寂寞而悠长。跟寻你寂寞的点点心事,看你最后的倩影如花飘落,如风而逝,不知去向。“风里落花谁是主,无情不似多情苦”,真的是:无情不似多情苦吗?我看是:道是无情更有情啊!你有多少心事真真是:除却天边月,无人知道;你有多少辛酸苦,未言已默然。你真的成了夏日里最后的玫瑰,钟灵秀气和脱俗飘逸,你被风带往一个我们永不可及的纯洁天堂……因为你,我开始相信天堂,相信天堂里有一只美丽的荆棘鸟快乐地飞翔,相信你文字里所有美好的愿望都已成为另一个空间里美满的因果。
你终于赢得了永远的寂寞,那怕这寂寞是用你生命的代价,一如你《赢得了寂寞》故事中那个女子的决然。
我常想一定是寒冷一次又一次弄痛了你,不然为什么你要让将自己囚禁情感的北极。寒冷让你清醒地领悟了爱的本意,原只是自己愚弄了自己,才让你变得敏感而多情,你的多情如镜花水月,只在童话的梦里将自己一次又一次陶醉,然后再让自己恐惧地惊醒在梦的边缘。我仿佛看见自己的眼泪在许多许多个亦寒的眼中流淌,许多许多的眼泪都化为世上痴情的流星,许愿吧,用爱的虔诚……又仿佛看见亦寒回眸的微笑,让生命的烛光划过天际的灿烂。
亦寒一生都渴望着一份惊世骇俗的爱情,其实她并不真的愿意沉浸在一种错爱的迷宫,却在爱的迷宫,爱的空城里渴望着,渴望邂逅一种永不相弃的真爱。而这种永爱在世间只是一种传奇,永不可得之的优雅之美——唯美。对于爱的诠释亦寒曾这样刻骨铭心地写到:“爱一个人就是让那人的名字在你临终之际成为你双唇间最后的音乐。”忘了这是谁的名言了。人的一生能拥有这样的至死不渝的爱情是我向往的极点爱情。但能拥有一份旁若无人的爱情何尝不是一种幸福呢,能向世界宣布你爱的决心也是极点爱情。
爱原本就是这么简单,这么张扬,却又这么美丽。
《最远的你是我最近的爱吗》“那看似很近的宫殿却总是遥不可及,我的所有努力好象才刚刚开始,那通向你的路似乎没有尽头,看着你伸向我的手,却怎么都抓不着…… ”亦寒啊亦寒,我也许不该笑你的痴情,就象当初自己爱到及至时,纵身而下、不顾一切的惨烈,可是看你梦醒的无奈,却不愿挣开眼中的痴情,我想我也会这样:爱你忘了苏醒,我情愿闭上眼睛。/任凭此生此世长睡不醒。而你——就是我的来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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