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你相识在风暖雨细的六月。
我脚踩碧浪,一路走来,一座深院静庭深深地吸引了我。熟读“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的我,却不知“潦水尽而寒潭清,烟光凝而暮山紫”,在你面前显得很尴尬,也很无知。与你交谈,真的就象在读一本书,爱不释手,欲罢不舍。
在繁忙紧张的工作之余,在悠然闲适的午休之后,在万籁俱寂的子夜时分,甚至是朝阳初升的晨光之中,我们都会不约而同地来到这里,等待相遇,等待畅谈,企望心灵一次又一次地碰撞。严肃起来有长者风范,嬉闹起来象顽皮孩童,调侃起来如风流才子,认真起来似懵懂学生,多面的你让我无法分辩,哪一个你更真实,更可信赖,但只因为是你,我都欣赏。
你的诙谐幽默,让我忘记所有的烦忧,绽出开心的笑靥;你的体贴关怀,让我如同豆蔻女孩,重温年少的羞涩。我们说工作中的烦恼,生活里的趣事,对社会的认知,对人生的感悟。不管什么话题,我们总是各持己见,互不相让,不辩个清楚明白誓不罢休。这时你没有了兄长的宽厚,也不会给我留一点情面,把我辩驳得体无完肤,直到我连叫暂停才算了事。每每这时,我都会暗暗恨你没风度,一点也不绅士,可感觉还是那么可爱。
你是季节的宠儿,心思也随着季节的更迭而变换。幽幽叶魂叙述着多少动听的故事,利利霜剑斩断了缕缕缠绵的情思,翠堤春晓承载了几多鲜为人知的心绪,旖旎秋水询问着几许难以忘怀的时光。与你相伴的日子,不是最幸福的,却是我一生中最快乐最难忘的,即使渐行渐远渐无期,哪怕爱已无声,不管山鬼行凶,还是乱了心绪,我已义无反顾,今生与你同行。
多少个日子,我们在彼此的牵挂和祝愿中度过,在对彼此的思念和煎熬中抗争。你给我们的关系做了界定,那就是朋友,最好的异性朋友,无话不说的知己。我们谨慎地遵循着这个原则,小心地把握这个尺度,不去越雷池一步。你真的是一个好舵手,每次刚有一点苗头,你就会戛然而止,不知不觉地转移话题。日益膨胀的情感,只能借文字宣泄,然后两个人装模作样相互点评,谁人心思谁人知?知道又能怎么样呢?不知也罢。
真的很不喜欢你叫我“哥们”,也第一次讨厌朋友这个词,这让我感觉不到自己作为女人的骄傲,它冠冕堂皇地阻止我向你更靠近一步。可你说过,不想我们走得太近,怕伤到我,我知道你在极力控制自己的情感。或许,你是对的,现在的难过是暂时的,没有开始也就无所谓结束,我们也就会永远这样淡淡地快乐着。可是,你这样的折磨自己,我多心痛你知道吗?看到你凌晨发出的帖子,体会着你的无奈和隐忍,也知道你又是一夜无眠。想象中你独坐屏前沉思,手指飞出幽幽的伤感,在茫茫的宇宙里流浪。
记得你说起过再见初恋女友时的情感困惑,当时心里酸酸的,可还是帮你出主意,想办法,站在旁观者的角度给你建议,希望你早日解脱出来,处理好自己的感情问题。而当我说起自己的网恋事件,感觉你也好着急,一连几天都陪着我,怕我误入歧途,怕我受伤害。你不知道,当时我有多感动,所有的委屈和难过都被融化掉了。此刻我也感觉到了友谊的可贵之处,平时可能很平淡,需要时方显厚重,这就是朋友。虽然总是很委屈地并不情愿地做着你的朋友,但真的委屈时总是第一个想到你这个朋友。
慢慢的,我已经习惯了与你相伴的日子,习惯了你的语言,也习惯了你的交谈方式。在圣洁如神的你目前,我也不容许自己有半点肮脏的私心杂念,恪尽职守地做你的知己朋友,不去翻越那近在咫尺的情感栏杆。即使在夜色阑珊的子午时分,我们依然在兴致勃勃地争论,探讨,对联,而无一点暧昧的语言来充斥这暧昧的夜晚。对此,我们深感庆幸,也很是开心,为我们能够相互理解,相互尊重。
曾经,我们走散了好多日子,我变更了名字,四处寻找你的踪迹。当我们有了彼此的消息时,只几句话,就让你认定是我,可能我们太熟悉了,不需要更多的话语。粗心的你,只记得我的名字,只好等待我的搜索,把你从海底捞起。再度重逢让我们更懂得珍惜彼此,也更增加了理解和宽容。我们把对方放在心底无人触及的角落,静静地守候古老的传说。
那一次你去上海,我给你发了第一封邮件,附上我填的第一首词,不知你回来看到后有没有感动;还有你去南京那次,凌晨两点了,我们还在说个没完,没有一点睡意。我知道的,就是感动你也不会说的,虽然不说,我也知道。一直,我戏称你木头的,不是说你不懂感情,而是太懂了,懂也不说,宁可做木头也不说,很有点大义凛然的架势呢。
爱有好多种,“我爱你,朋友式的”,这就是我们之间的爱,就是这样的表白,也仅有一次而已。我们那么渴望彼此的理解,也希望在分开的日子看到彼此的只言片语,但我们都是那么矜持的人,总是把感情埋藏得很深很深,甚至很少留言,每次见了还要问:是否打扰?我们都有一颗敏感的心,只会默默地关怀,默默地守望,在需要时才会伸出温暖的手,一起走过季节,走过岁月,走过生命中每一个精彩瞬间。
两年后的这个六月,风依然暖暖地吹着,雨依然细细地飘着,重温我们的故事,感激再次涌上心头。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即使木石,也有着千年的约定。雨露滋润着绛姝仙子,风沙打磨着玉质顽石,终有一天,它们会一同降落人间。如果有来生,还让我们做朋友,一生一世的知己,一朝一夕的相守,别无他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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