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月流逝,年龄步入盛年的我,怀念起幼时的点滴。过往的旧事,如被剪辑好了的拷贝,清晰的涌向脑海……
记得在童年的我整天无忧无虑,稚嫩的小脸上时常洋溢着幸福的笑容。每天吃饱肚子放下碗筷后,嘴里胡乱的吼着只有自己才能听得懂的歌词就出了院门,呼喊三五个要好的小朋友,热热闹闹的一起玩过家家。几个人不亦乐乎的在废弃的砖头堆旁,搬过几块半大的砖头磊在一起做灶台;在附近的柴堆边,趁着大人不注意,贼样滴飞快拽几把木柴;又在垃圾堆上,寻了几片被大人们丢弃的烂菜叶子。一切“购买”停当,便开始有模有样的学着大人们做饭吃。有时候,几个小朋友也会因由谁来做‘爸’或者是做‘妈’争论得面红耳赤。这个赌气的嘟囔说:“不让我做爸,我不和你玩了。”,那个也撅着嘴生气的说:“每次都让我做孩子,我也想做一回妈。”。年龄稍大点的孩子,就会想方设法把赌气的伙伴劝降了,大伙又开始嘻嘻哈哈玩在了一起。往往会因专心玩游戏,而忘掉了时间,忘掉了临出门时,大人们的嘱托。随着阳光西沉、天光渐暗、星星俏皮眨眼,村子里的炊烟四起、饭香四溢,耳边响起爷奶或是父母亲切的喊叫声:“宝儿、红妞、燕儿……回来吃饭了……。”这时,小伙伴们才带着满身泥土,恋恋不舍散去。
故乡环村,有一条寨河,寨河里渔农养了许多鱼。虽然我是个丫头,可是性格像男孩子们那样的野。在夏季暴雨来临之际,燥热压抑的空气迫使河水犯浑,这时候的鱼群都会冒出水面来换气,有的鱼会藏身河岸边的浅水区。我们几个要好的小朋友就会悄悄的瞒过大人们的眼睛,偷拿了家里的脸盆,溜溜的去到河边,甩掉鞋子挽起裤腿,下到河水里,顺着河岸摸鱼。当一条条鲜活的小鱼被我们捉到手里时,嘴里就会喊叫着:“看,我又捉到一条大鱼。哟,快看,我也又摸到一条嘢!……”。 这惊喜的呼叫声,引来养鱼的叔叔或者是伯父们。他们站在河岸上,随手捡起一根木棍,示威般的朝我们这些少不更事的孩子们扬起来,嘴里还大声恐吓。我们怕极了,就把捉到脸盆里的鱼,顺水倒掉。眼神偷偷的瞄着养鱼人,狼狈上了河岸,甚怕他手里攥着的那根木棍,真的会抽打在自己身上。惊慌失措的提起地上的鞋子,吓得也不敢穿上,拎起脸盆,惦着光脚丫子,深一脚浅一脚的一路小跑回了家。暴雨过后,天空放晴,刚被雨水洗过的天空,如蓝宝石样的碧蓝碧蓝。泥土里散发出殷殷的泥香气息,看着莹莹闪光的水坑,又激起我们贪玩的欲望。几个小朋友便又聚在一起打水仗,或是拿了废纸叠成小船,放入水里让它顺水漂流,比赛看谁的小船跑的快飘得远。
我最喜欢过的就是秋天。小时候村子里的枣树上的枣子,都已经红透。一颗颗鲜红欲滴的枣子,如玛瑙样的点缀在树枝叶子间,煞是好看。馋猫样的我,看着这些诱人流口水的枣子,便会寻了小石子或是土疙瘩,用尽吃奶的气力扔向枣树。‘一次、两次 、三次……’就这样不厌其烦的对着目标攻击,偶尔也会成功一次砸掉几颗枣子。圆圆红红的枣子,顺着土地能滚很远。我就顺着枣子滚去的方向追,捡起地上的枣子后,也顾不得擦掉上面的灰尘,放进嘴里牙齿轻轻的一咬,嘴里就发出‘嘎吱、嘎吱’清脆的响声,满口蜜甜。吃了几颗枣子还嫌不过瘾,便走到枣树跟前,张开胳膊,如猴子样的爬上树去,小嘴直接对着熟透了的枣子就咬。吃过瘾后,小手瞄准既大又红的枣子,摘了装进口袋里。往往几个口袋里,都会被枣子充斥得瘪鼓瘪鼓。记得有一次,刚爬上树咬住了一颗枣子,一只马蜂落在了脸蛋上咬了我一口,脸蛋瞬时好疼好疼,一只手就松开抓着的树干,狠劲的拍向脸蛋,马蜂倒是没被自己拍死,早飞走了,脸蛋却又被自己的巴掌,狠狠的扇了一耳光。那个疼啊催着眼泪就流出来了,嘴里这时还含着枣核,裂开嘴‘哇哇’哭的同时,枣核便会顺着掉落下去。我边哭边抱着树干滑溜到地上,捂着钻心疼慢慢红肿的脸蛋,哭喊着往家跑。人未到家,响亮的哭声已经传到母亲的耳朵里。母亲接着我时,看到我一边的脸蛋已经肿得老高老高,既心疼又生气的责怪我说:“真是个野丫头,告诉你多少次,不能淘不能淘,你就是记不住,看看你这脸蛋都成啥样了。”这就应了那句训话“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了不是。
如今,记忆的长河里,时不时的荡出这些童年的趣事,一股别样的情趣,就会暂时的驱散内心深处的那种沧桑与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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