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小的时候就爱打架,即使不跟人打架,由于极度的淘气,在我的记忆中自己似乎每隔一天就要或多或少的身上不论哪个部位都要出点血,这种状况大约到我上高中的时候,我烧伤、砍伤、烫伤、冻伤、砸伤、扎伤、狗咬伤等等,是凡死不了人的伤我都受过。
十岁时上小学五年级,虽然我不比同龄孩子高和大,反之还比他们矮一头,但我天生倔强,从不服输,即使大人整我,我也不哭更不会求饶,我小的时候就认为求饶是一件非常可耻的事情。那时在农村,有很多次,冬季放学和十五个同学打架,我一个人就打十五个人,在没有了庄稼的地里,被我屡次打趴下的人,起来被我踹倒,他们就像一地滚爬的小猪,看得我只想笑。
记得有一次,小学教我们的老师,姓余,那时他刚结婚,他的爱人生病了,他就留下作业写在黑板上,叫我们抄下题回家去做作业,他就提前回家了。当我们在从黑板上往下抄作业题的时候,下午的阳光照进教室,那块用木板涂上墨汁的黑板由于长期粉笔磨写变得滑亮,就返了阳光,在下边就看不清发亮处的字迹了,只有左歪或右歪头才能看清。
当时我课桌的前一排的同学,我还记得叫张明义,他也是因为反光的原因和我一样左右摆头来抄写,可是恰巧我左歪头他也左歪头,我右歪头他也右歪头,大概抄的速度差不多吧。如此反复几次,就把我干扰得恼怒了。那时大家都使用钢笔蘸水笔,把墨水瓶的纸盒折了斜角露出墨水瓶的瓶嘴,当不写字时就把钢笔插在墨水瓶的盒子里,笔尖朝上,放在课桌的前部。由于他干扰了我,我当时以为他是故意的,成心不让我抄完回家,我比他离学校远呀,他可以五分钟到家,而我要一个小时的。这时我把蘸水钢笔往盒里一插,放在他摆头过来左边正对着的位置,我突然伸出双手,扳住他的头后仰,他的后脑勺就扎在钢笔尖上。只听“嗷”的一声大叫,人就疯了似的窜出了教室,我在后边看到钢笔杆随着他的跑,一橛一撅地,像清朝官员的顶戴后边的那根翎子。
由于他离家近,回家就找来了他爹带着他四个哥哥,他的哥哥都不上学了,在农村劳动,五个人气势汹汹的到了学校,要打我,为他们家的小五出气。因为我知道以我的力量,笔尖是绝对不会刺破头骨的,顶多是穿到头皮上,肯定不会死人的。因为心里有底,也就丝毫不会害怕他们。我在教室外,一手掐一块我能握住的石头,虎目圆睁,怒视着他们,也不说话,小小的年纪,个头虽然不高,确有一股凛然不可侵犯的气势。不知他们家五个人看我年纪小还是怎么的,最终也没打我。钢笔也早就拔掉了,见他们家小五不哭了,似乎没事。他们也就悻悻的回家去了。
后来想一想,我出手确实有些狠,理应不该。但当时却觉得很胜利,他们家五个人都没敢把我怎么样!过去了快40年了,这件事我还记得。离开故乡已近30年了,估计被我刺过的这个小学同学差不多应该抱上孙子了吧?我在遥远的云南祝福他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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