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野苹果
野苹果树大概在五一前后开花,山崖上东一棵西一棵的苹果树上粉白色花朵在风中开心的笑脸,在我们孩子眼里变成了红的绿的和黄的苹果挂在枝头,我们扒着手指数着日子,渴盼着它们快快成熟好大快朵颐。儿时不明白苹果为什么会有哪么多种颜色,只知道红色的苹果最甜,而且苹果一旦变成了深红色,就会从树上掉下来砸人,被红苹果砸中是儿时最快乐的回忆了!每当我们鼓着肚子满载而归时,不成调的歌声惊飞了草丛中的小鸟,当小鸟扑楞着翅膀飞向天空,会有玩皮的孩子从肚子里掏出苹果扔向小鸟,由于用力过猛脚下一滑,藏在肚子里的野苹果趁机逃了出来,顺着山坡滚落下去,逗的大家暴发出一阵阵欢叫。
记得一次同小伙伴们去山上摘苹果,由于苹果树的小枝条很光滑,我-脚踩滑从苹果树上掉了下来,衣服被挂了好大一个口子。我怕回家换训,回去悄悄地找了妈妈的针线筐把衣服上破了的口子补好了,这是我第一次用针线补衣服。虽学着妈妈补衣服的手法,却不似妈妈补的衣服针脚平平整,及至妈妈洗衣服时发现了我补好的破口子,妈妈并没有责怪我,她找来剪子把我缝的歪歪扭扭的针线剪掉,又在衣服里面衬上一块白布,仔细地用针细细密密地缝好了。妈妈边补边唠叨着:"笑破不笑补,衣服只要干净整洁就好!"我似懂非懂的猛点头,心头窃喜妈妈不会责罚我了。儿时我们两兄妹的衣服都是妈妈去赶场买来棉布在油灯下一针一线缝制的,穿在身上很合身。妈妈在油灯下一针一线缝制的情景,一直留存在记忆里温暖着我。
二。鸟窝
我第一次掏鸟窝,也是最后一次掏鸟窝。记得那次去山上摘野苹果时口渴了,去摘杜鹃花解渴。杜鹃花酸酸甜甜的滋味可比现在流行的酸奶酸酸乳好吃多了。我意外地在杜鹃花丛里发现了一个隐蔽极好的鸟窝,在里鸟窝有几只小鸟。我同哥哥把几只小鸟连同鸟窝—起捧回家中,高兴地找了个纸箱连同鸟窝一起放了进去。我天天守在纸箱旁喂水,去田麦田逮昆虫饲喂小鸟。尽管我如同鸟妈妈一样全心全意地照料着小鸟,可是小鸟却一只接一只地死了。看着最后一只小鸟无力地挣扎,用渴望的眼神望了望天空,头耷慢慢地拉了下去,我人生中第一次感到好难过。妈妈看见我难过的样子,抚摸着我的头讲:"小鸟如果翅膀都还没有长硬就离开了鸟妈妈,就如同你们没有生存能力时离开妈妈,是不能长大成人的。"从此我再也不没有跟着哥哥去掏鸟窝了。
现在山上的苹果园每逢五一漫山遍野的粉白色花朵,吸引了漫山遍野的游客光临。热闹是热闹,但是已仅仅是热闹而已。"花浓相逢时,人花两不知。"而杜鹃花丛里应该还有鸟窝吧?那鸟窝里还有小鸟在等着鸟妈妈觅食回来么?
童年的一切,就如同那野苹果树,让小鸟种在了山崖上,长在了回忆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