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舜耕文丛”五人记——兼谈散文的“散” 王霁良 在济南七亩园文化沙龙元老黄秀峰、周传虎共同努力下,“舜耕文丛”丛书得以顺利出版,收录张永《圆凳和野花》、徐树爱《关山不远》、孙德奎《落差》、杨巧丽《绽放的铃兰》及我的《北方的信风》多部散文集,作为济南七亩园文化沙龙成员,作为大型文化期刊《华夏文坛》骨干编辑人员,在沙龙成立五周年、刊物刊行22期之际,文集能够很快出版是件快慰之事,亦被外界视为一种集中展示的体现。意大利佛罗伦萨是“文艺复兴”的摇篮,15至16世纪佛罗伦萨不过是两三万人口的小镇,却涌现了但丁、薄伽丘、布鲁内列斯基、乔托、波提切利、达.芬奇、拉斐尔、提香、米开朗基罗、伽利略、马基雅维利这样大批的文学艺术人才,紧密团结在一起的七亩园,也许会像朱多锦先生说的那样会出人才、出大人才吧。 丛书出版之后,一直在捧读这些集子,看到了成绩,也看到了不足,虽然在书出之前,互发电子书稿相互指出了一些不足和需改进的地方,但实际木已成舟,改动毕竟是小动,大的改动已无可能。张、徐、孙、杨、王五人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就是从小都生长在农村,靠勤奋、靠考出学来工作于城市,乡村的一些经历多有共识,作品不空洞,不苍白,烟火味十足,应该说都有几篇上乘之作,且不少作品行文考究,笔笔入妙,甚至有些内容以外的内容,但也有不少缺点,人言作家拼到最后拼的是丰富的想象力(一如莫言),这五人的大多数作品中,还仅仅是生活的再现,仅仅是现实生活的记录者。 从文风上看,张永、徐树爱基本形成了自己的文风。形成自己得文风较为可贵,原省作协副主席刘玉堂的文风,一看就是他的,而不是别人的;张、徐作为博学的著述者做到了这一点,张永的文风近于白描,徐树爱的则有点文化散文的味道,其他三位还处在探索期。 从入选作品上看,虽然都有生活积淀,但在随物赋形、意到笔随上做得不到位,很多作品咀嚼不够,没有经过一定的反刍,没有经过精细的艺术加工和文学酿制就收录到集子中来,散文的“散”缺少节制,“散”得没边没沿,近乎日记,如《落差》中的《草根呓语》,只有排列没有组合,虽有三页,不成文章;如《圆凳与野花》中一些写景状物的散文,有面而无点,缺少一个很中心的东西,流于自我重复。省青年作协名誉主席王均镇先生在读了《绽放的铃兰》之后说,感觉作者读书面太窄,缺乏阅读,作者一定没读过俄罗斯白银时代那批作家的作品。 人生如逆旅,我亦是行人,《北方的信风》是我的第一部散文随笔集,前100页还可称作散文,然词语有堆砌之嫌,不够精炼,如《月下的路》后半部分表述很觉臃肿;有些散文如《在表叔家》、《我的老师》表述过于沉重,缺少鼓舞力量的东西,没能展现出悲剧美和艺术美。用语不精炼同样体现在徐树爱《关山不远》的某些篇什,如《母爱如雾也如电》中“记得一次语文课,我迟到了,班主任立即让我听写生字。我不会,他就让我到黑板上去,写一个‘臭’字,我顺利地写出了,老师让我回到原位”,一下用了六个“我”,其实一半就够,其文集前面三辑写“我”的,“我”都用多了。当然,就是大作家也有不理想的文章,在此评头论足只是想把一些不足之处说到点子上罢了。 一篇散文,再散它也需立住点什么,文学作品源于生活,又必须高于生活,作家不是生活的搬运工,这其中有一个“形而上”的创作过程,有一个艺术标准,一如宋代姜夔所说“人所易言,我寡言之;人所难言,我易言之”,“人所难言”体现的就是作品的文学性,我们必须赋予自己的作品一定的文学性,否则我们的东西就不可能走得更远,而这一点,恰恰都做得不够,比如技术上对作品全面的把握,往往是一杆子见底,缺少起承转合的“转”,缺少让人眼前忽然一亮的东西。相信随着文学素养的加深,明天的作品会更耐读,能让人过目难忘,是啊,明天,谁知道呢?明天总是在未知的晴空下被我们眺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