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月26日的北京风和日丽,我们见到了红军长征刚出生不久还没来得及取名,后来在长征途中萧克将军为之取名贺捷生的如今已年逾古稀的贺妈妈。她小小个子、步履轻盈、温雅淡定,这便是我对她的初次印象。 一落座,贺妈妈就拿出一个黄色牛皮纸信封,从中抽出那份我们期盼许久的《长征演义》序言。她将序言递给我后,首先映入我眼帘的是《最灿烂耀眼的那束光芒》的醒目标题,我感动得来不及看,就连声说“谢谢,……给您添麻烦了!”。贺妈妈说“你们先看看,有什么不满意可以改改”。我将序言稿子递给《长征演义》的作者周承水先生,由他先看。望着面前贺妈妈谦逊并微笑着的眼神,迟疑不敢相信我最尊敬的贺老竟然就在我面前。此时,青青大姐(贺妈妈的女儿)才一一介绍我们一行。 在这次去北京前,我在武汉曾设想过许多见到贺妈妈的场面,也想了两个对贺妈妈的称呼,如:贺老、贺将军等。可当我们见面还没叫出口,贺妈妈就慈祥地笑着说“随意点,我们现在是一家人了”。我紧张的心才慢慢地放下来。青青姐说“妈妈是我们子女叫的,你们就叫贺妈妈吧!叫贺老有‘老’字不好”。贺妈妈很高兴,一脸的祥和,浅绿色的中式对襟衬衣衣领衬托着她优雅的微笑,亲切、自然、恬淡。 不一会儿,周承水先生就迫不急待看完了序言,他抬起头激动地说“贺将军,您写得太好了,对我和这本书的评价这么高啊!”又是一个出乎意料。 周承水先生的出乎意料我是理解的。《长征演义》这部作品他前前后后写了七年,写完后又一直被出版社挡在门外,两年前才通过湖北人民出版社的易学金主任介绍给我。这两年多的时间,我为这部作品跑了许多出版社,最后百花文艺出版社接受出版,并作为重大选题申报。去年,新闻出版总局先是交给军事科学院政治部审读通过。我们本以为这次通过后可以出版,没想到广电总局又转给中央文献研究室审读,最终也审读通过。自此,草根作家周承水先生最大的愿望便是希望作品早日出版,能够得到自己作品中的主人公之一的贺龙元帅的长女贺捷生将军的好评,当然激动得难以置信。 与贺妈妈这样博学而又富有传奇人生经历的文化长者面对面,我就像个不谙世事的孩子,忐忑、惶惑…… 但我很快就能从紧张之中平静,因为在贺妈妈的身边,你很快就会获得一种亲人、亲情、亲爱的感觉。眼前这位慈爱的老人,79年前,她在襁褓中渡过血染的湘江,穿行在人叫马嘶的嘈杂声中、在炮弹呼啸的夜晚的崇山峻岭中、在飞机轮番轰炸下、在枪林弹雨中的啼哭声仿佛就在耳边。眼前的贺妈妈尽管与大家在愉悦的氛围中与大家微笑着谈话,又怎么能不让我思绪绵延。我又仿佛看到一位红军母亲背着小背篓在人困马翻的队伍中时而跌倒,时而爬起,匆匆而行,汗水淋漓……而正是 这样一群人,这样一支队伍,她们把鲜血和汗水一路在长征路上洒下、把生命、把生的希望一路带来,带给伟大的新中国。 我不失时机把周承水先生创作《长征演义》一书的经历、艰难以及出版的一些情况告诉贺妈妈。贺妈妈责怜我为何不找她。我说“贺妈妈,找您,这是我们做梦都没有想到的事啊”!贺妈妈说,她曾在政协会议上也提出了红色题材作品和红色教育的问题,但一直没有得到足够的重视,好在以习主席为首的党中央在十八大以后已经重视到了,现在是此书出版的最好时机了。从贺妈妈的语气中,我感受到她对新的党中央带领全国人民实现民族复兴的伟大中国梦充满希翼,无限信任。 我告诉贺妈妈,我们从南到北,一路上看到许许多多年青人,无论火车上还是地铁里,眼睛盯着苹果、三星玩游戏,偶尔有读书的也是在看盗墓之类的作品。红色作品现在几乎没人读的现象。贺妈妈也表示忧虑。她用期许的眼神看着我说“周先生辛辛苦苦写出了作品,后面是你的责任了,要做好宣传,你懂的”!我从贺妈妈的话中,感觉到一股巨大能量,既是压力,又是信任,更是动力和责任。 贺妈妈给我们每人送了一本她的新书《父亲的雪山 母亲的草地》,她一一亲自签名,我们与贺妈妈照相留念。这看似平凡的过程,让我们有一种与中国革命历史亲近的感觉。这位看似普通的老妈妈,以她弱不禁风的身体,不仅承载了饱经沧桑的革命岁月,同时还在担当我们这个时代的文化使命。她的笔端,她的书中字里行间,我字字句句、篇篇章章嚼后,心灵如甘泉滋润,胸中犹如浪涛潮涌。她用优美、含血、带泪的文字,在还原历史真实片段的时候,给了我做人的信仰,为人的忠诚,虽然她不是呐喊、不是呼唤,但是叮咛、是嘱咐、是无尽的希望。 是啊!共产党和党领导的人民军队的苦难辉煌,不能在这个我们这代人手中沦丧。 不知不觉几个小时过去了,我们每个人的心都温暖如春。看着她的车消失在夜色中远去,贺妈妈手心的余温如暖流在我们每个人心田流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