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居的地方,是老公和我非常喜欢,并且比照市内其它地方每平高出2000元一平买的,原因有三,一是距离儿子的学校近;二是处于室内繁华地段;三是物业管理非常好,特别是有一个园子,罗马风格,四季植物风情万种,园区内修有儿童乐园,年轻人,老年人健身区等。儿子说,妈妈,我知道为什么要搬在这里住了,因为,在这儿散步心情格外好。
今天中午,老公与儿子不在家,自己一个人散步在园子里,脑子里回忆着昨日看的名篇《冬日散步》的种种细节,心里欢喜着冬天赐予给人们的每一处风情。冬天的风非常凛冽,寒冷得让我想起儿时我们没有羽绒等质量的大衣,棉衣是母亲做的,包括帽子、手套等都是母亲做的,我们那些孩子在寒风里走着上学,没有车,学校又距离家很远,小朋友们的脸一个个都冻得像红苹果似的,特别是那双手,从被称为手闷子的手套里拿出来,都冽着口子,可是,孩子们的笑容却是冬天难以抵挡住的,大家穿得笨笨得你追我走跑的,洒下一路的欢声笑语。到了教室,负责值日的小同学,就拿出小朋友们按任务数打的疙瘩爪(树木根子)。呼呼地烧起炉子来,小朋友,将一个个冻是通红的小手争着抢着拿过来,放在一起烤着。
随着脚步的移动,一段段关于冬的记忆浮上心头。那时候,家里五口人,住在一个农村里比较好的瓦房里。窗子只有一层,父亲,母亲早在冬日来临之前,就用窗纸将窗缝糊得满满的,外面还用大塑料按住了,可是,嗖嗖的寒风还是不知道从哪儿一点点儿穿透而来。冬天的早晨,我们几个孩子钻在被窝里谁也不出来,母亲早早地起来,穿得厚厚的,像一只蜜蜂一样穿梭在外屋与里屋之间,一会拿煤,一会拿纸与火柴点火,母亲是个好脾气的人,更是一个会生活的人,炉子经她一点,没什么烟,就一会儿叭叭地着了起来。过了一会儿,屋子里就渐渐地暖了起来。特别是到炉桶子着得红彤彤的时候,小小的屋子就更暖和了,几个孩子也精神起来,大家起床,按照母亲教得方法,先穿棉袄披在身上然后不冷了,然后再穿棉裤、袜子。起床后,也不着急洗手、洗脸,等着炉子红红的时候。就嚷着母亲给我们切土豆片,地瓜片,一人发一双筷子,就在炉子上烤。那时候,两个姐姐也不大,还不懂得有东西谁让谁吃,她们两个看见东西差不多好了就拿去吃了。而我呢,总也烤不好,每次都烤得黑糊糊的,二姐笑我,又烤了一个“糊爷爷”出来,我气她说的话,就抢着烤好的,两个孩子屋里外面的追着,现在想想都会笑出声了。
想想,儿时的冬天,虽然没有地热等取暖设施,也没有穿在身上密不透风的皮大衣,可是,那份快乐却是千金买不回来的。童真的笑脸,母亲忙碌的身影,孩子们间的打闹都成了模糊的记忆。看见,前面一个高贵的少妇牵着一条名贵的狗从自己身边走过,我看不到她的笑,那份冷漠比冬天还要寒冷。园子里的景色,每一处都独特冬日风韵,可是,就找不回当年那份简单的快乐。在这个用金钱和建筑搭建的“自然”里,我们的笑也仿佛是雕塑般,人与人之间不如当年邻居那份朴实地关照,你家没人不用锁,我家看着,我家没人你家看着,两家人两家院子,孩子们跨过一个门就像到自己家似的。邻居也真是比远亲还要亲,谁家有好吃的,都热呼呼地喊一声,快过来吃啊。于是,那冒着热气的酸菜炖血肠就端到自家的桌子上来。呵呵,那份开心,真是现在参加哪个局都无法代替的。
想着,想着,不知不觉地走到了自家的门下,一阵音乐声打破了园子里平常的静寂。是谁家结婚吗,也不是这个时间啊。仔细一看,发现原来是收垃圾的大叔,打着好大声的半导体,一边听着音乐,一边快速地倒着垃圾,带着大棉帽子,脸冻得通红通的,可是,却边听音乐边笑着。而这时,恰好一位穿着皮大衣的老板样子的人,行色匆匆地从他身边走过,一边走路一边打着电话,满脸的焦急。看看他们,想想刚刚漫步时候想的种种,不经意地淡然一笑,想这快乐真是一个奇怪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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