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现在,想想过去,生活真的如芝麻开花——节节高。小时候住的是破屋矮房,后来翻盖宽敞明亮的新房,再后来,住上六七层的楼房,如今,多是带电梯的高层。人生如歌啊!
记得第一次去省城,看见高楼,抬着脸眯着眼睛数几层高?来来回回数了好几遍到底没数明白究竟是二十还是二十一?如今县城里二十多层的高楼随处可见,住楼房更是普遍平常的事情,不像以前听说谁住楼房,就像老辈人中了状元那么稀罕,惊异羡慕的不得了。
一直不忘小学二年级的时候,老师给我们讲,二零零零年实现“四个现代”。“老师,啥是四个现代化啊?”全班学生大声问。“四个现代化”就是全部机械化,全自动化。老师激情万状地给我们讲:实现“四个现代化”以后“耕地不用牛,浇田不用井,有工作人员坐在办公室里,一按电钮,耕地、灌溉就都自动完成了。”那时候,是多么的天真稚气,思想是纯正、干净的。幼小的心灵里,每天都向往着赶快实现“四个现代化”,尽早用上电灯和电话。盼着有了电灯,学习就不用小煤油灯了,一晚上下来,两鼻孔被烟熏的污黑,早晨起来嘴里吐出的痰都是黑的。
长大了,这一切真就实现了:电灯、电话、手机,还住进了楼房,居然感觉不到小时候内心里想象中的神秘感。
说起住楼房,不由得想起自己曾经闹过的笑话,几十年过去了,依然像昨天刚刚发生,想起来还想笑呢。
那年上初二,暑假里,好友英要我陪她她去市里的表姨家。她表姨在教育局上班,条件特别的好,住着楼房,家里的摆设就像电影里演的,电视机,洗衣机,冰箱,做饭都不用烧火,一宁开关就有火,说是烧的煤气,那时候还不知道什么是煤气,好奇“气”还能起火做饭?后来自己也用上了,也就不觉得稀奇了。
那一次,在英的表姨家,我算真是开了眼界,就像进入了人间仙境。锃亮的皮沙发,我都不敢可劲的坐。英当上民办老师,还有后来转正多亏了她这位表姨帮忙。她表姨倒是个热情人,没有一点城市人的架子,那天,还非得留我们住一晚。
吃过午饭,我和英在客厅看电视,她表姨在厨房收拾碗筷。吃饭前我就感觉有点尿急,没好意思说。吃完饭就有点感觉憋得难受,东张西望的心里犯嘀咕:厕所肯定在楼下,心里说:“嗨,这住楼房还真麻烦,解手得跑下楼。”活人也不能让尿憋死吧?实在憋不住了,只好悄悄地告诉英,我想去解手,问她去不去?她说不去,你去吧,厕所里只能进一个人。我心不在焉的“奥”了一声,急急忙忙走到门口去开门。“你上哪去哩?”朋友忙站起身,以为我要走,上前拉住我:“一会咱们一块走啊。”“我去解手。”我悄声说,做出痛苦状。
“哎呀,你不早说啊?憋那么很。”朋友是个大嗓门,“你小声点。”我害怕她表姨听见笑话。“人家厕所就在屋里。”“在屋里?”我被弄得一头雾水,惊异的眼珠乱转:“屋里咋着解手啊?”“哦,洗手间在这哪。”正说着,她表姨洗刷完毕,走进客厅,正好见我们两个嘀咕着“解手”,笑着把洗手间的门给我打开。我赶紧的跟过去,不好意思的笑笑,闪身进去了……
回来的路上,我跟英说,住楼房可真好,解手都不用出门。“那你还要下楼。”她还在取笑我。
后来自己住上楼房了,“解手”再也不用在露天里,下雨挨淋,热天遭蚊子叮,冬天冻得屁股疼。
记得小时候有一次阴雨天,去厕所还没下雨,谁想到,还没等拉完,天一下泼下水来,把我浇了个落汤鸡,害的感冒了好几天。
曾经有过那次“丢人”的经历,我住了楼房以后,凡是老家的人来串门,我总是不忘给她们介绍洗手间在哪里,告诉她们怎么用水管洗手,怎么坐马桶解手。有一次,嫂子跟村子里几个不错姐妹去我家,临走,大嫂说要解手,还调侃地说:看看你们住楼的人是咋着尿泡的?她进去洗手间,我给她把门关上。好一会,提着裤子出来就咋呼上了:“不行,我坐在那盆上尿不出来,你得下楼领我找茅子去。”“哈哈哈……”大家笑得差点背过气去。
今年,嫂子也跟着儿子住楼房去了,不知道她是不是习惯了坐马桶解手?
日子越来越好过,以往的那些琐碎成了心中最美、最难忘记的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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