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能把音乐融进自己的生活里,那么生活就会是诗意了的音符。
喜欢把自己静静的扔在音乐里,闭上眼,任旋律在我身上的每一个毛孔里飘荡,半梦半醒之间,把自己和音乐融为了一体。在摄影师的眼里,能从每一个最平常的景色里发现美,而听音乐其实就是用耳朵去发现每一个音符里的美,那音符美到极致时,总会让我冥迷而不知西东。
早已不喜欢MP3音乐格式的干瘪与简陋,我挑剔的耳朵只听黑胶CD以及down在电脑里的APE无损压缩音乐。电脑上的耳机从最初的几十块钱,到现在的上千块钱。客厅里的落地音响也是十多年前,听遍了附近的大城小市的几乎所有的音响店,用耳朵买来的,不贵,但那效果却最能打动我。我知道最好的音乐效果不是用钱买来的,而是用心听来的,于是,敝帚自珍,那音响就成了我的最爱。
把音乐在生活中铺展开来,看书、写作、喝茶、开车时,音乐就时有时无的飘在耳边,成了我生活里的情人。无论何种音乐形式,只要我能从中发现美,就照单全收。听着黑鸭子用她们如梦如幻的和声演绎《葬花吟》,才知道,天尽头不仅有香丘,也有声音凄美如诗。把《梦之旅》合唱组的老歌听了个山穷水尽,然后,沉醉不知归路。沉浸在刀郎《关于二道桥》的爱情里,仿佛那是自己。讨厌周杰伦,却喜欢他用那几首中国韵十足的歌演绎着唐诗宋词里的爱情。不喜欢京剧的拖沓冗长,却喜欢里面的京腔京韵,自多情着。听不懂越剧,却被那悠扬婉转的江南曲韵迷了个晕头转向。不喜欢DJ的嘈杂,却被里面的狂野和激情感染了个心潮澎湃。淡淡的喜欢着黄梅戏,因着里面乡俗俚曲般的通透。附庸风雅了一把贝多芬,仿佛自己也被《悲怆》《田园》了。在《梁祝》里流泪,在《二泉映月》里伤感,在《喜洋洋》里欢天喜地,在《命运》里沉思凝神,在《红色中国》的旋律里山山水水走遍。
听,《姑苏行》的旋律把个早春江南融在了水墨丹青中。晨起时,姑苏古城,且看且听且徐行。春燕衔泥,园林楼台呢喃去,晨雾依稀,小桥流水转复来。柳青堤白风幽唱,枫桥船红水低吟。悠扬的行板,把我迷醉在水乡泽国中,不知西东。
《氲乐》,葫芦丝和巴乌。月光下,人依依,水迷离,乐竞月华,逐潮氤氲生。音乐,不知何来,不知何往,一幅水墨风情从心底展开,且浓且淡,浓淡之间,百媚生焉。云南的卓绝风姿被写在了音符上,同时被写在音符上的还有大理城外,那红衣女子痴情的目光,不可碰触,一触辄醉。
“大乐与天地同和,大礼与天地同节”,听《韶乐》,方知天地间还有音乐如此博大精深。远古的风情与大气,汉唐的风骨与魂魄,都在韶乐中向心震撼。上下千年,纵横四合,金声玉振中,我与古人同。孔子闻《韶》三月而不知肉味,我没那境界,但仙乐飘飘中,我已忘我。“有凤来仪,百兽率舞”,我是那百兽里的舞者,在恢弘的舞蹈中,随那《韶》乐融化,不知我之所始,不知我之所终。
历史,也在音乐中回旋,人民是历史的创造者,而英雄却奏出了历史的最强音。在漫天的风雪中,我把音乐专辑《英雄的黎明》听得尘土飞扬。三国里的英雄们,于音符中信马由缰,于旋律中逐鹿中原。谁在横刀跃马,谁在纵横捭阖,谁收三千弱水,谁放烈火连营。长夜里,深闺梦中郎君笑,残阳下,边城白骨谁与收?刀枪剑影中,多少爱情瞬成空。俱往矣,古今多少事,一阕音乐中。
《大河之舞》酣畅淋漓,纵横恣意。那不是舞蹈,也不是音乐,分明就是一部辉煌的历史,那历史里,是厚重的抗争,是恢弘的成长,是爱尔兰人的激情在澎湃。有没有人曾告诉你,我的血脉里流淌着《大河之舞》的魂灵?
藏歌,仿佛天唱,回荡在从天到地的路上,如梦如幻,如去如来,我心净染,不敢睁眼看面前的尘世。藏歌,如山之高,如水之长,如漠之广,如天音在缭绕。藏歌,永远屹立在世界的最高原,似玉门关外的落日般旷远,似唐古拉山口的山风般凛冽。藏歌,过了大漠与高山,过了瀚海与莽原,荡在天地之间,永不会老。在西藏的曼妙音乐中,我聆听着雪花的声音,陶醉着藏香的芬芳,承接着山风的嘶鸣。香巴拉不再遥远,青海湖只在眼前。经幡向苍远延展,转筒在眼前轮回,音韵里,谁放经幡三千里,眺望处,谁摇转筒一万年?山山水水长又长,谁唱情歌在旷野;日日夜夜年复年,谁击藏鼓向尘埃?
任何艺术形式都有其独特的魅力,所有美的东西都有其美的形式,只要你善于体味。艺术,存在即合理。音乐,生活即音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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