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经历了一星期的忐忑之后,趁着周末,终于能将心安放一下了。
今年冬天的暖阳一点也不吝啬,我几乎怀疑这是不是在初夏?窗外又是一大片耀人眼目的阳光,走到窗前,眯着眼抬头望天。澄碧的天幕上,又挂上了几只色彩醒目的风筝。我知道,这些风筝是从河岸花园里那块平展宽阔的草地上放起来的。于是,带上多多,准备前往河岸花园。
一路上,多多都是勇力向前奔走的。我牵着它,颇感费劲。其实,我和它是各怀心事的。它想游泳,而我只是想重温远年旧景。
果然不错,草地上有很多人在放风筝。我牵着多多,倚靠在石栏上静静地看着。他们都不是稚气的小孩子,全是一群脸上爬满了皱纹的阿伯。可是,他们的欢声笑语和敏捷身手又活脱脱像一个小孩。相互比赛着,赢了便趾高气扬的揶揄对方,输了就闷气吞声的。在这一刻,老年与童年相互交印,他们全都回到了过去。昨天与今天,同时在放映,生命因此而灵动。正如余秋雨先生所说:“任何一个真实的文明人都会自觉不自觉地在心理上过着多种年龄相重叠的生活,没有这种重叠,生命就会逝去弹性,很容易风干和脆折。”毕竟,我们都是一步步地走完好几个年龄段,了此一生的。因此,每一个年龄段的心理印迹,都会深潜在心,遇上合适的触发点,那段隐潜在内心深处心理年岁便会代替实际的年岁,操控我们的行为。而实际上,老年本身就是离童年最近的一段年月,因为正在逼近原点。
我看得入神了,思绪也随风筝飘荡开来,飘到了遥远的童年。
对于放风筝,我有着充足的自信。不单单放得好,也会亲手制作。
我放的第一个风筝,是在爸爸的指导下,自己动手制作的。用剪刀将一种纤薄但略有粗造的白色皮纸裁剪成形,加上可多可少的竹条制成的。不同形状的风筝,竹条的使用会因此受到限制。我最喜欢那种称为“立掌”的风筝,顾名思义,这种风筝就像人立起来的手掌。制作起来,简易便捷,性能也很好的。事实上,我也只会做两种。
做好了,我便兴奋地跑到爸爸所在的学校操场上去放。在一个很大的沙地操场里,我左手握着线轴,右手拉着风筝线,欢快的奔跑着,时而停下来上下拉动风筝线。风筝飞得又高又远,在湛蓝的天际里,有一点若有似无的白色。一些初中的哥哥姐姐们都抬头看着,我很骄傲。忽然,起了一阵强风,风筝线断了。我哭着回家,暗暗起誓,还要做一个更好的。可是,之后做的,再也不能高飞天际了。
思绪回转,想起现在家里还有一支很大的风筝的,是近十年前爸爸的学生送我的。十年未曾动过,它放在家里何处我还真不知道了。兴许,都被丢了。我一定要回家找找。多多开始哼起来了,咬着牵引绳,跳起圆圈舞。它是在想我抗议,要去游泳。我懒得理它,牵着它准备回家了。回到家,我要找找那只风筝。
……
找到了,找到了,完好无损的。
期冀在一个风色柔和的暖阳周末里,带上多多去放风筝。我和它欢快的奔跑着,生命其实也很灿烂。我只担心,它破坏力强,会咬坏我的风筝。
我想,每一个男人都应该喜欢放风筝的。放风筝,就是在放飞梦想。风筝越高,梦想越高。而所有的男人,都是喜欢梦想的。小的时候,我有很多梦想:汽车设计师、美术家、军事家、球星等等。不管是否切合实际,我总归梦想过。而今天,我的梦想也定了型。希望找到一个稳定的平台,去耕耘去实现。
一个人,最怕没有梦想。更可怕的是,梦想总可能被现实磨掉。然而,不可否认,有了梦想,才有成功的可能。
其实,要做成任何一件事。首要的,还不是如何的艰苦奋斗。而是,你曾否去梦想过?去梦想了,才是成功的第一步。
我只畏怯的是,梦想会被现实耽搁。就像,高飞的风筝,因为线绷得太直,容易断裂。
许多梦想的实现,都需坚持。难得坚持,贵在坚持。但愿,梦想与风筝能同样高远。而要学会,张弛有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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