鸟儿的鸣音缭绕着枝头的太阳,那灿灿的辉暖着耀着,把叶子都感动成金光烁掠的。一滴露水落下来,又一滴,像珠粒一样色声而晶莹。
微凉的秋雨,被气爽天高追赶得荡然无存。秋天山花盛开的时候,更是艳丽在秋色之中。一切都在结成籽粒。而山花,成片成片的漫遍了山岭,娇娆之中似乎酝酿着一种畅快。欲燃的理想之火,准备把秋妆点得更加烂漫而别致。
这样的山花是具有性格的一种,它不与春挣俏,不与夏比火红。一朵两朵轻轻中,在秋季,忽啦啦一下,独自张扬,黄、紫、蓝与深深浅浅的红。
北国,苦等了一冬的落寞,在南国来的诗人采风中,雪白的寒天许是更具风骚。吟咏绝唱中,胜过了花开早春的季节之娉婷之婀娜。
可是,北国的秋,南国诗人无法在枯萎落寞中假设和畅想;北国的秋,只有北国的臣民最知道。
许是天生的单纯与热爱大自然性格的使然,我总是受着一种潜能的支配,在同样之中看见别样。寻究根底之中探讨出它的索然。惊喜之中感受着美轮美奂。思索当中,慨叹于内心上天赐予不同的绝妙。
每值此季,岁岁年年当中,枝条硬实了身腰,夏花已凋萎,替代了籽粒的苞蕾。草,依然绿着,穗子坠着,鸟儿都吃胖了身子,巢窠里颐养着,失去了许多往日灵性的唱飞。
山花,一片又一片,漫烂当中,迎风舞蹈。对着太阳似乎唱着一种欢快的歌儿,赞美自己,盈溢自醉着。晌午,不被夏炎的暴晒,水灵灵的笑颜。早晨,微凉之中,息了一夜的悄悄话般,静迎朝阳。本是美丽的花蝴蝶远去的落寞时,此时,却蝶翅更欢,恋着,依着,翩翩跹跹之中,花朵上,跳着吸也吸不尽的采花舞。
没有人多说一句,此话彼花的不同。仿佛大自然无休止的馈赠是在理所当然之中。我明明看到,每当一人,或三五成群的乡人走过花畦边时,都是贪婪的多看几眼。那目光之中,透出,有的是喜欢,有的是木然。
我被那木然的目光愤怒了,心里耿耿的质问:秋了时,还有谁这么甘愿牺牲自己的成熟而青春稚嫩的美化、妆点你的眼目和环境。你不觉得赏心悦目的欣慰吗?你不称赞它们的伟大和盛开得慷慨阔绰吗?
花,依然盛开着。人,依然我行我素着。惟有我在九月白露过后的一次十月寒露看到花儿蔫了,叶片上往日的郁绿驳驳斑滞。残忍的凉和一夜冷的酷吏,在天时应季节当中毫不留情的打击了花儿。
然而,寒露应付一下自己的使命,一闪身就消失了。太阳又暖起来了。农谚说:八月还有个小阳春呢。在这八月仿春当中,九月、十月的花儿也就很快就修复了自己的容颜,更盛浓了情,绽放得更艳,更火爆了。有的也结了籽粒的苞蕾。
我的笔,不去触及霜降和寒冷是怎样无情地对所有植物的杀戮。包括这些花儿。只是我站在这些东倒西歪横竖一地的枝蔓,心疼了生命的摧残——开水烫过一样。相反的,我没有伤情与落泪。往日黛玉的怜与惜不为这些死生命黯然。我的思想接受了天时的安排,自然景象随着季节律动。我知到,来年秋天,这里还会是花如海,蝶如潮。
不仅仅是这些秋花暗藏了几粒种子,而是这些秋花的根具有它们的本质,生长在夏未秋初,葳蕤葱茏地绮丽在短暂的日期里,给花儿收好场,站好花族的最后一班岗。
秋天的山花,是世界上最美丽的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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