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调已经调到了最大档,可阅卷室内仍没感觉到热气减少,大概是人多集中的缘故。
连续两天高负荷的运转,加之是第三天炎热的下午,让改作文的我有些力不从心,身体分明有些困倦,可还得鳌战,因为今天下达的任务是每人须得完成19本,否则四天时间没法完成阅卷任务。
我对学生的作文一向是有亮点就给分,前提是审题立意文体没错。可是这样做,引来的是一两个人的意见,认为我给分偏高,要我一本一本地重新调整。我觉得这一工作理应由阅卷组长来调节处理,他不阅卷,就该做此事。可组长认为他工作量大,还是把任务交付给我,名曰“尊重”。这等于要我从一个标准变向另一个标准,这是不能接受的。出于对组长和一些人的理解,我还是被迫做了一些微调。在阅卷场上,我分明感觉到一种“残杀”,有些精明的人,对一些试卷尽量压,不像我与一些老实的教师那样,从学生作文实际出发来合理评分。这一看不见硝烟的战争之火,把我的心烧得发热、发疼,这哪里是阅卷,分明是厮杀,分明是搏斗。我一下觉得疲累之极。但我仍不愿意做“杀手”,因为良心与责任,让我坚守着为师的道德底性,无论是哪一本、哪一份试卷,该高就得高,该低就得低。我管不了别人,但我所能做的就是管住自己。
好不容易到了阅卷结束时间。吃完饭以后,同校的另两位年轻语文教师问我:“龚老,出去遛遛?”
我答道:“好!”
“进城,还是逛东山公园?”
我竭力主张登山,说道:“还是逛东山公园吧。”
两位老师顺从了我的意见。
落日的余晖照着大地。我们沿着环山路向公园进发,公园不是封闭的,首先我们见到的是石牌坊和石坝子,石牌坊上雕刻着龙鳞龙爪,栩栩如生;石坝子东西两侧,雕刻着“忠孝仁义”“松梅竹菊”古字样。
沿宽阔的盘山路往上,我们进入了灌木丛生、山花烂漫的林间,夏虫们正起劲的鸣叫,但你并不觉得喧闹,感到的是阵阵清凉与难得的静幽。在这里再也没有热浪与世俗的争斗,而是一种湿湿的冰爽的空气。我们三个人共同的感觉是,在这林间漫步,真是舒服极了。
我们继续绕盘山路而上,来到了老子面前,瞻仰了“老子西行”雕塑,欣赏了《道德经》,参观了“玉皇观”。坐上了“东湖”堤坝,石坎已经退掉了热气。经湖风一吹,我们三个人顿觉清爽之极。湖呈不规则的S形,湖面很宽,水很深,也很凉。听一位老年人说,这湖是80年代聚山水而成,如今湖宽水深,却找不到源头。是地下水,还是望天水,抑或是潜藏着的溶洞之水,不得而知。不管如何,这里实在是是个好玩处:可以荡舟划船,可以钓鱼钓鳖,也可以在浪漫沙滩上享受日光浴,若你技术相当好的话,还可偷偷游泳。当然,也可什么都不做,就环湖而游吧,尽享湖光山色。这是何等的惬意,又是何等的自由啊!
真愿意在这样清凉舒爽的世界里永远停留。可我们都是世俗中人,最终要回到世俗中去。这不,手机响了,原来是很久末见的老朋友来电话邀我们喝夜茶。
抱着留恋与不舍,我们离开了这个清静的世界,回到了有些烦厌的人世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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