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棍棒兄弟——记忆里的那些人那些事儿

时间:2010-03-31 08:18来源:半壁江原创文学网 作者:叶鱼 点击:
梦里数度回当年,醒时旧情犹眼前。 悠悠十载弹指间,有志无志莫等闲。 不慕鸿鹄冲天去,愿效耕牛犁贫田。 若只尤人把天怨,休说自己男儿汉。

昨天上校内,看到页面上有个好友申请。以为是那个美女呢,大喜之下打开一看,原来是初三时一同桌,还括弧男的。N久没联系过了,甫得消息,喜出望外呀!

既是旧人,难免要叙叙旧。

正好休班,横竖左右都无事,就回忆起你以前的种种劣迹。结果就像往水井里倒了一瓢引水,越汲越多。各种场景纷至沓来,有你有我。慢慢说吧。 

咱班主任李长干,教政治。名字威风,人也高大威武。力气很大,揍人很疼。咱哥俩就是吃的他的亏。

也不是作奸犯科,为害乡里。就是课前抽查政治题背诵的时候很幸运的抽到你。而你又总是那么幸运。你潇洒的笑笑,无所谓的说:背不过。然后自然叫到坐在旁边的我。当时我还一心扑在小说上,那有空背那些枯燥无味不知所云的世界观啊?当然也背不过。于是木头一样杵在那里。

接着再提问几个,又多了几截木头。老李数数差不多了,就把我们赶鸭子一样赶到楼道里,自己从讲桌里摸出那根让人闻风丧胆的板子。

那板子自然不是正规的戒尺,其作用也不限于打手心。那时候几乎每个老师都自备一把,材质不同,造型不一而足。有棍形有板状,或长或短,或粗或细,或厚或薄……样式繁多,让人眼花缭乱。但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非常结实,打在身上非常疼。

我们被排成一列,靠墙根站着,像等待屠杀的无辜百姓,面部表情各有不同。我俩并排站着,那时你比我高点,也比我肥点。或许老李揍完你手会软些。想到这里,我心下稍安。

刑法开始了。你说他打就打吧,还非得问为什么不背,都干什么了诸如此类的废话,还不能重样的。好像在给我们罗织一些莫须有的罪名。似乎这样让他打起来也师出有名。于是各种答复应运而生。什么感冒发烧大脑发晕,什么做数学题入了迷,还有一哥们竟说拉了几天肚子身体发虚……咱俩都没忍住,我笑了,你也笑了。虽然这场合无比紧张,严肃。

终于轮到你了,我松了一口气。你简单干脆的回答,no excuse,当然说的是汉语。没有理由,就是背不过。

老李气乐了,背不过也这么理直气壮,于是板子无情的落在你小腿肚上,看得我心中一凛。

老李很阴,打人极有经验和技巧。专挑那种打着让你感觉疼痛无比,却不会留下伤痕的地方。其实他有做警察的潜质呀!做老师实在是屈才。

可能你腿肚子粗,肌肉有效的减少了打击带来的痛楚。脸上就没表现出来,一副冷漠的样子,仿佛打得不是你,又仿佛你在打别人。

老李一看,没达到预期效果,不禁觉得有点伤面子。手上基础加了力度,外人都看出来了,他手上的青筋鼓得跟在水里泡了两天两夜的蚯蚓似的。我猜你也感到疼了,毕竟你也是正常人,感觉神经末梢没有坏死。可你仍旧一副宁死不屈的革命烈士样。

我心里也不由暗急:你说你犟个什么劲?咱又不占理儿,赶紧打完了事,回去还得看小说呢。

最终你还是挺过去了,硬是没吭一声。

那是我就想,将来你肯定会是个合格的党员,江姐那样的。我就不行,打完了泪花就在眼眶里转悠了,还摇摇欲坠。

这以致我又悲哀的想,以后要是入了党,一定会当叛徒的,会留下千古骂名的。

幸好,我现在还佩戴着团徽,从初一时就带着,十多年了不曾片刻离身。时时以一个团员的要求来标榜自己,给老人让座,领着小妹妹过马路。未有丝毫懈怠。想想不久就会因年龄问题背摘除,心里不免生出一丝惆怅几许失落来~

挨完揍就回去,也不觉得丢人。可能那时还没形成这个概念。反而觉得有点光荣,胜利凯旋似的。昂首迎接同学们敬畏的目光。对了,那时候还没有什么八荣八耻呢。

我自然是不会背的,小说更有吸引力,对我来说。况且我注定要做叛徒的,不能记得太多,否则罪过越大。

你呢,要么有一搭没一搭跟我瞎掰,要么自家想事去。

以后再提问,再拉出来练。而我也总跟你一起沾光。因老李见你宁折不弯的烈士样就格外来气。但光揍你不免显得太有针对性。就顺带照顾上我。所以,我充当了保持平衡稳定,抚慰民心,维护世界和平的角色。

所谓雨露均沾,所谓不患寡而患不均。我早在此时就深刻体味到了。

 

肯定记得鲍老师吧?教咱英语的鲍圣菊呀。为什么我如此笃定呢?因为你那时肩负着咱班的英语课代的职责呢。她老公王言志(之所以记得那么清楚,是因为那时正在学什么托物言志),教别的班物理。打球特厉害,近视特厉害那个。据班里去过她家的同学说,那王老师还有个无偿献血证。于是我在心目中立刻将他提升到伟大的角度。后来学了生物,还担心了一段时间,接受他血液的人会不会也近视啊?

你那本袖珍《海底两万里》还记得不?算起来那是我看的第一本科幻了。曾在她手里转过一圈。那时我放在桌肚里看,沉浸在海底奇幻瑰丽的世界中。诺底留斯号比泰坦尼克号更早跟深刻的印入了我的脑海。忽然一只纤纤素手伸过来,将书抽走。顺便把我拉回现实。不过下了课又悄悄还给我了。

我埋怨你不义气不给我预警,你则解释自己在瞌睡。

那时我英语超烂的,连宾语从句定语从句都分不清。是她一遍遍不厌其烦的教我,还用课余时间给我补课。每有一点进步都会鼓励,然后帮我分析。我幼小的心灵充满感激。下决心一定学好。

那时想,要是所有的老是都像她就好了。

大学里英语之所以能过四级,她是功不可没的。还记得她喜欢扎个马尾辫,走路蹦蹦跳跳的小女孩一样。哪像孩子都几岁的人啊。

咱毕业第二年她夫妻俩就调到更好的中学去了。

 

咱的共同爱好便是语文课了。教咱语文的是男老师,也是我求学生涯中唯一的男语文老师。叫做刘树江,按辈分我还得喊他哥呢,不过没喊过。那年也就三十左右,可是衰老的厉害,头发也谢了大部分,常年一套衣服显得寒酸。看上去四五十的样子。后来才知道,他媳妇体弱多病,花了不少钱,还借了一屁股债。回家就得照料媳妇的起居饮食~顿时觉得,他不再那么寒酸了,而是个合格的好男人。

后来调到四中了。我见过他,还是老样子,也没变得更老。他媳妇也好多了。

物理老师高逍奎,个子不高,但长得帅气。衣着也得体。戴一副金边眼镜,很是斯文。曾跟两个女老师有过绯闻,这不是什么秘密。其实能传到咱耳朵里的,有多少能算秘密?

有此大学假期回老家还见过他,聊了几句。知道他还在我们中学。不过现在改名了,叫什么新华中学,听着跟连锁店似的,多俗气!

地理老师林学农,当时你还笑过这个名字。我还给你讲解了一番大俗与大雅的辩证关系。如今这位学农兄调到我高中母校三中去了。

化学老师刘玉玲,大学刚毕业。虽不漂亮,但人挺好的。不知哪个混蛋给她取了个难听的绰号。

生物老师王守英,拧过我耳朵。这是她与众老师不同的地方。她对别人的耳朵好像格外偏爱。

虽然她是我姥姥庄的,而且属于八竿子范畴。可下手一点也不轻。弄的我两个大好耳朵现在还有点不对称。而且她非常之彪悍。解剖鲫鱼时,一剪刀咔嚓下去,一个无辜的生命,还没来得及熟悉这充满福尔马林气味的新环境和周围一双双充满血腥虎视眈眈的眼睛,就一命呜呼伏惟尚飨了。可谓又快又准又狠!看得我们毛骨悚然啊。

不知现在如何了,十多年没见了。过年回家问问我妈去。

还有给我们带过几次化学课的王老师,忘记叫啥了,或许根本没打听。只知道他有个非常响亮及其有名的绰号“孔乙己”。因他讲题之前总是先说一句,此题有几种解法,类似于孔乙己的茴字的写法,故而得名~与孔乙己的区别是,他会骑摩托车。

 

当时有晨读课。一般就是语文活者英语老师转几圈走人,留下同学们咿里哇啦读课文或背单词。我们则趁老师离开之际,喧嚣的掩饰之下,进行学术上的交流和探讨。

谈得最多的,便是这孔乙己究竟是如何“排”出九文大钱,你兴致上来还一遍遍的掩饰,一遍遍的加以修整,我在一边进行艺术上的指导…

这也引来一片不解啊,一脸你俩白痴啊目光~正所谓知我心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啊。

你还很喜欢杨白劳那棵中黄世仁的唱段,花天酒地辞旧岁酒不醉人人自醉那段。还扯着嗓子摇头摆尾的念个几百遍。黄世仁那句关于女人和泥坯的精彩论述也被你奉为佳皋。有空就温习几遍,以达到知新之效。

还有鲁提辖拳打镇关西那篇,更是深得你心。

其实你感兴趣的只是鲁大官人的那句话。话说翠莲父女被杀猪的镇关西欺压,被迫到酒楼卖唱,想到被始乱终弃,翠莲不禁感慨神伤,哭哭啼啼,这恰好打扰了英雄们大块吃肉大口喝酒的雅致。

于是你感兴趣的那句话出场了“却恁地教甚么人在间壁吱吱的哭,搅俺弟兄们吃酒?”对这个“吱吱”你显然是非常赞赏的,认为用的非常奇妙传神。

我却不觉的这个粗犷蛮汉可爱,只是觉得他很残忍很暴力。一拳打死就收功了事呗,非得先折腾人家,再毁人家容。太邪恶了!

那时高丽的整容业不像现在这样火爆,技术也不比现在高超。而且出趟国舟马劳顿路引通牒的也不易。

没准整容归来后,他们的后人会理直气壮的叫嚣:郑屠户是我们国家的~

引来国际纠纷,死后也不得安宁。

毁人了家容,即使不死,也是生不如死啊。你想啊,脸被打成直板了,还拿什么去勾引良家妇女啊?

然后又对镇关西怎样迫害翠莲进行了热情洋溢的探讨,险些弄出个翠莲怨之类的话剧来。

那时你就对这些反面角色非常感兴趣,可能是平常受正统的教育压制,心中的阴暗面虽然在不断滋生可表现不出。一旦有了契机就冒出来露个脸。

最后你还遗憾翠莲怎么没有以身相许。你看,你的坏的潜质从此刻就开始崭露头角了,只是一般人不知道。

    ……

一个个一日之计就这样无聊的挥霍掉了。

 

还记得刘善光吧?长得比我还黑而且跟我差不多瘦那个。有两个小虎牙,常常被他晾在外面吹风。成天眯着眼笑,也不知乐呵个什么劲~

对了,他小名叫联通来着。为啥记得呢?因为那时物理课本上有个插图,是牛在牛槽里喝水的现代科技自动饮牛图。里面那牛槽的构造就是采用了连通器的原理。同学们经常拿这取笑他。

现在不比往年了,到处都是联通移动了。按理联通公司还侵犯了他姓名权呢。

记得那时我挺黑的,到现在也没多大改善。好在也没恶化。本来因着长得黑缘故还挺自卑的,可打有了善光兄,我的风采就被他硬生生夺去了,稳稳的占据了榜眼的位置。我不禁感叹:吾道不孤也。

也是从那时起,我对上天有了那么一丝好感。

还有王信刚,那个被叫做天才的。成天不言语,唯一的爱好就是从桌洞里拿出一块叠的方方正正的小手帕,来回的,一遍一遍的擦桌子,然后看着整洁的课桌陷入沉思。

还有孙彬彬,被我赠号“大圣”那个;王聿朋,也曾经是我的同桌,有轻微鼻炎,成天埋头苦学老实巴交的大个子;刘宝玉,他老爸经常穿一马甲给他送饭去,脸上满是青春痘,个子不高挺结实……

咱两个坏水整天拿这些老实人开涮,现在想想太损了。

不止这些呢,还经常制造传播个绯闻。还记得王东振和刘小绯俩人无意中的暧昧不?被咱宣扬的人尽皆知。整的王东振一大老爷们脸都红的跟火烧云似的,更别提刘小绯这小女生了。

王东振那厮打毕业后就没了音讯,人间蒸发了一样。不知去那个温柔乡快活了。刘小绯好像还在上学,偶尔联系一下。

还记得刘勇么?看起来很憨厚的那个。那次语文课,好像是学东坡的明月几时有。老师让我们想想关于兄弟的名人名言。

于是时事将这老兄造就出来了。他起来洪亮的回答:兄弟之情,手足焉。

老师重复一遍,点头说好。又问是出自哪位名人。他的脸红了,支吾半天。

老师一再催问,他才嗫嚅着说:我……我说的~

笑翻了整个课堂。

你说到张超,怎么能不记得呢?那个挂着点滴走进中考考场的牛人。后来还跟我一个学校,从了文。

他整天唱自编自谱不着调的歌:多么漂亮的大妹子,把哥哥撇下了……

看到稍有姿色的女生眼睛就啪啪放光。他学文是为了美女,他是那么想的,也是那么做的。由此可见他也是个言出必践的人。

胡方雨两年前还见过,她算是气质美女吧?现在更气质了,还添了份成熟。

我第一次写情书也是在那个时候,不过是为人捉刀。也就是现在到处可见的枪手。给谁啊?

林令军。个子挺高,面皮挺黑,身材粗壮,嘴唇很厚那个。他当时追杨美玉啊。让我给写情书。我这人又比较热心,于是就答应了。那真是绞尽脑汁,引经据典,记得还用了谭咏麟的歌词。历时好几个小时才完成。他看了了以后嘿嘿了两声,说“太肉麻了”。也不知最后送出去没有。估计没有,因为凭我写的那水准,要是送出去了,杨估计得给他生了一大帮孩子了……

后来把这事儿说给媳妇听,她白了我一眼,说,难怪写情书那么得心应手,早就开始练了啊?还给谁写过?我恨不得抽自己啊,忙辩解没有,就那一次……

唉,这一晃儿的功夫就是七八年,也不知见了面还能认出来否?再这样晃儿几下恐怕得拄着拐杖喽~

 

你说你很希望能找到一个女朋友,能结婚的。言下之意前两天又过节了?

不应该啊,按照男孩不坏女孩不爱啊准则,你身后得一大票妹妹争着抢着哭着喊着非你不嫁啊?你的坏水比我多不止一点啊。又经过这近十年的积累沉淀,应该达到相当恐怖的程度了吧。况且又是学中文,近水楼台的,比我这学机械穷山恶水的强了几万倍不止啊。

难道你这些年吃斋念佛一心向善,不忍下手?这不符合你人物性格啊。

别说你变性了,呃,转变性格的意思。一看你的样,多少年了,发型还没变,连笑起来的样子都没变。我就知道了,顶多脑子里多装了几碗坏水,衣服大了一号,别的都是老样子。那歌词说的,你,还是原来的你。

大二那年,参加校十佳歌手大赛。有个唱再见的哥们,我看到他第一时间就想到了你。那笑脸,那发型,那白色T恤,那鼻梁上的眼镜,那丰富的肢体语言……总之那副形象跟你是如此相像。导致我以后想起此事儿,就成了你唱着那首再见跟我同台竞赛了。

    可是咱唱歌跟写东西一样业余,接连参加了两届,都没能进入决赛。被人用个院系里的十佳打发了。好在咱心态好,没去静坐,也没去游行……不提也罢。

 

    说到你这看上去人畜无害童叟无欺的笑脸,就不得不提提袁祥云。他也这副德行,有事没事笑脸迎人。有女生私下跟我说过,袁祥云的嘴很甜。

    那小子长得帅气,一头自来卷发被他炫耀的次数恐怕比他头发的根数还要多。而且体格也好。那时闲着经常掰手腕以挥霍过剩的体力和精力。虽然你俩手臂差不多粗细,但他让你一只半,你还憋红了脸喘粗气。连嘴角冒出的的茸毛都急的颤悠。

    我就更逊了,两只手才勉强跟人家平分秋色,还是友谊赛的前提下。

    那时我跟袁祥云的铺挨着,经常在一被窝里睡。关系好是一方面,大部分原因还是因为冷啊。就把俩人的铺盖凑在一起,铺两床盖两床。倒也挺惬意。

高中我还跟他一个班,同时还有桂花。

桂花这名字你给取的吧?人原本叫孙桂荣,多雅致多高洁的一名字?虽然阳刚之气不太足。但你直接给人家按上个桂花,让人听了明摆着一扭捏大姑嘛,没准还上个酸菜之类的。太损了。

    虽然这名字不咋地,但习惯使然,我跟袁祥云又把这名号带到了,又风风雨雨的陪伴挂花三年。

    现在估计摆脱了,高考时桂花考了全班最高。把近视眼打好后报了军校。现在在某炮兵学院学打炮呢。现在还经常联系。这帮人跟我联系最多的就是他了。

    袁祥云由于体格好,成绩也不赖,高三时学了普体,顺利的去了一所体院,现在也读研了。

 

按我的记忆,咱不适合做政治啊?你咋就从了文呢?我完全可以想象你所受到的折磨,肯定是非人的。

其实高中文理分科那会我也很彷徨。文也半瓶,理也半瓶,却不能叠加。像这种情况最难做决定了。学文吧,地理不好。到现在都没搞清楚那个几形的到底是长江还是黄河。学理吧,物理不行,看着那些曲里拐弯的电路图,脑子直犯堵。什么电,什么磁,什么电磁感应,什么左右手定则……你说这法拉他小弟弟是不是闲的发疯啊,没事净鼓捣这些。有空谈谈情说说爱,看看韩国肥皂剧,日本艺术片,花前月下,巴山夜雨,多好呀?他偏不。

自己疯也就罢了,还非得让世界各国人民都来学,把我们这些花骨朵也折腾疯。虽说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但己所欲就可以不管不顾的施于人了么?

到了大学,电工电子课还学这一套,不过更晦涩难懂,还有没完没了的实验课,看着那一根根红红绿绿的线头,不胜其烦啊。说实话我情愿背九阴真经去,如果真有的话。

期末考试,我估计自己挂定此科了,就跑去找到温柔慈爱的女老师说了一堆好话,差点没以身相许,才让我通过。

实际上,长那么大,到目前为止。我能用到的电学知识仅仅是按开关,换灯泡。这还是打小跟我爸学的。

好像扯远了。说到分科。正在我踌躇不定之际,班里陆续搬过来一批批的美女。因我班被定为文科班。于是我当机立断选了文。本想就此可以陪众美女度过愉快的高中时光。可世事难测啊。用古人的话是命运多舛。

可能是班主任对我的种种劣迹忍无可忍。其实那根本没什么,在我看来。不过是被缴去几摞小说。说起这小说,他到最后也没还我,估计卖废纸了。他可真会捞外快!不过我为人洒脱,不计较这些。还有就是几科心胸不够宽广的老师,热情的在他面前多提了几次我的大号。

我真不解,没有宽厚的胸襟怎么能去做老师呢?还有最后一点几乎可以忽略的,说我将小说借给同学看,带坏班风。奇文共赏析,好书大家看。像我这么一个为人豪爽号称及时小雨的人怎么会敝帚自珍?反正不管多少人看都不会降低卖废纸的价格。而且沾的灰多了还可以增加斤两。如此一举多得得事我怎能不抓住?

    就这么点破事,就被他惦记上了,整天唠唠叨。还在关系到我人生最为关键的转折点上踢了我一脚。

    这一脚狠呐,表面上是把我踢到了理科班,远离了他的视线。而给我造成的后果则是万劫不复,永无翻身之日啊!直到几个月前我结束了学生生涯才暂时解脱。

    为这事儿我还破天荒鼓足勇气找了学校领导。可人家忙着理万机,没空打发咱这无名小卒。等了半天,又讪讪的出来了。长长的出了一口气,接受了命运的安排。

    有句话说生活,很粗俗却很流行。看来大家都好这一口呀。不过说的确实在理。现抽其主干如下:

    生活,你若不能反抗,就好好享受吧。

这话把命运套上也同样适用,就像一个码的鞋适合很多脚。

理就理吧,反正是金子学什么都会发光。可后来才知道,咱连45号钢都不是。纯一块铸铁,还是废弃许久锈迹斑斑的。

二十多年啊,整整二十多年。咱默默无闻,没发过光,也没放过热,更没为民请命谋福利。有心去白宫或死鬼社去放把火,即使光荣了也算是发过光放过热为现代化建设做贡献了。却苦于无人资助路费,且本人更是路痴。就感觉自己很废柴。

 

幸亏你没去当老师啊,否则会有一大批无知的孩子毁你手里。你还不如我呢,毕竟咱有相关经验啊。

混大学的时候,没有理财的观念。有段时间挥霍无度,早早的花光了生活费。生活所迫,下海教了几天小学生。

现在的孩子了不得呀。小小年纪,吃喝玩乐比我还精通。弄得我在心里感慨不已:有志不在年高啊!

拃巴高的孩子,竟揣上手机聊上女友了。完事后还跟我炫耀,这是第三个。我不禁想问,***咪是不是用韩剧给你做的胎教呀?

还一脸挑衅的问我有几个?为了照顾自己的面子——中国人是很好面子的,我是中国人,故我也要面子。而且这时我还有另外一个身份,要兼顾为人师表的尊严。于是乎穷吹嘘一番,所幸看的书比较多,资本还算雄厚。古今中外稗官野史的,浪漫销魂悲戚哀伤的……不过男主角一律暂时换成了我。有人要笑我了,但这有什么? 现在不就流行山寨么?

他一小P孩连字都认不全,能看几本书?何况有空还得跟他小情人黏糊。

果然,听得他目闪异彩,浑然忘我。面对着他天真无邪充满神往,营养过剩十分幼稚的小胖脸,不免也有些心虚。偷偷汗了一把。心下也有点惭愧:这不是误人子弟么?

不曾想,他竟然一脸崇拜的看着我,充满敬意的说:老师就是老师!我服你了。喊你老大行不?从此小弟就跟你混了……

他第一次叫我老师就是在这种情况下。我也第一次有了个小弟。

后来只要我一去,就迫不及待的跟我探讨属于大人的话题。毕竟咱这么多年学不是白上的,每次都大发神威唾沫直飞,唬的他目光呆滞口角流涎。

最后还是受不住良心的谴责,以正处在学业的上升期为由推托了。工资也没好意思问人家要。

那孩子还锲而不舍的给我发短信打电话,大体说老大我挺想你的,你怎么就不来了呢?还有几个问题需要请教……

真要真么虚心好学就不用请家教了。吓得我狂打长途直到欠费停机换号才得以安宁。

这就是我短暂的教育生涯了。虽然有点失败,但那啥子不是说过,失败是成功***麽?没准我下次的成功教育已经在孕育之中了。失败来了成功还会远么?

 

记得你还哭过一次,很糗是吧?不是我杜撰,确有此事的。

当时你无语凝噎的样子,我相信任何铁石心肠的冰美人也会为之心软的。究竟是什么原因一时记不起来了。这具有划时代意义的大事竟然给忘了,真是岂有此理。可能那时被万恶的老李给调开了吧。

不可能是失恋。因为私下里咱将班里的女生细细筛选了三遍,结果是,没有一个综合素质很突出的。所以排除这个可能……等一下,没准是和别的班女生呢?恩,你连二班那个喜欢坐在男生腿上的漂亮女生都认识,可不能低估了你的能量。

本来想很有把握否定的,现在看来,还需好好斟酌一番啊!

 

我粗略算了算,从小学到高中,经历的同桌怎么也得上百吧?可一起挨板子的只有你一个。想说句牛气哄哄的话来纪念那段逝去的同桌之宜,顺便结束这篇冗长的回忆。无奈咱不是伟人,也不是名人。说的话都没分量,轻飘飘的,一口气就能吹走。

对了,那时你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就是:看我一口仙气儿!

因为晚自习经常停电,特别到了夏天,快中考那阵子。每到停电,短暂的震耳欲聋的欢呼后,点点烛光就亮了起来。

这让你很不满啊。为你认为这是上天给我们的难得的休息时间,虽然这“难得”的频率高了一点。他们却不知享用,还要秉烛夜读。看着摇曳的烛光,你肚子里的坏水又开始冒泡了。

“看我一口仙气儿”,你的笑脸在忽明忽暗摇摆不定的烛光映照下,显得诡异,邪恶,狰狞~

然后一股绵长的,带点口臭的气息成喇叭状喷薄而出。一盏灯应声而灭,有时两盏,有时是三盏。由此可见,你的肺活量还是蛮大的。

    我没有参加这种行动,我怕引起女生的尖叫会让人误会我在趁机做什么坏事。

    ……

看我忙活半天,总算把你不为人知的一面揭开了冰山一角。估计你的魅力指数又得直线上升吧?没准儿回头就有向你抛媚眼的妹妹了,把握好哈~

我的记忆还凑合吧?因此你可以放心的以之为依据。我的印象里咱俩是没红过脸的,一次没有。这在那个思想不成熟,血性多于理智,荷尔蒙分泌旺盛,动辄因鸡毛蒜皮的小事引发恶性事件的年代是很难得的。

不多说了,最后扯起嗓子嚎一句:不屈就不屈吧,有啥打击哥们跟你一起挨。

 

后记

 

中学时写作文经常整个题记后记什么的,为的是换取额外加分。不过那纯属画蛇添足,且带有强烈的功利性。先在不需要那些伎俩了。这个后记纯粹的感情流露使之然。

记忆往往有这么个好处,它会慢慢淘洗掉漂浮在时间之河表面的污秽和沉淀在河底的渣滓。只给我们留下清澈的,美好的瞬间。

回忆了那么多,心下也难免唏嘘嗟叹了几番。更多的是那种淡淡的喜悦。每当回忆起这些人,这些事儿,才知道这些年没有白过,咱也年轻过也丰富多彩过。

偶尔回忆一下就好,不能老是沉湎于此。毕竟咱是活在现实里而不是记忆里。等到老了,不用再为衣食奔波了。有大把的时间来追忆这几十年的林林总总。

 

    趁机谈谈我的理想吧。其实我的理想很简单,娶上几房媳妇,有群在院子里嬉闹的儿女。有个温暖住处,不愁吃喝。没事儿写写东西陪陪媳妇打打孩子。

    可第一条显然行不通了,一夫一妻制嘛。第二条明摆着也是被禁止的,计划生育嘛。这些只能搁在心里边想想过过瘾了。剩下那些倒还有望,但不知要挣扎多少年~真万恶的旧社会啊!

    最后有感此情,诌诗一首:

 

梦里数度回当年,醒时旧情犹眼前。

悠悠十载弹指间,有志无志莫等闲。

不慕鸿鹄冲天去,愿效耕牛犁贫田。

若只尤人把天怨,休说自己男儿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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