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一度的泼水节又来了,老街的大街小巷都扬溢着喜庆的气氛。人走在大街上,冷不丁的就会被一盆冷水泼湿。百胜广场前面的大坪上搭起了一个大舞台,一群身着民族服装的缅族女子在上面表演歌舞。台下围满了看表演的观众,在那大坪上,不断的有人在泼水,甚至有人打开了高压龙头,直接把水喷射出去,整个地上都变得湿漉漉的,老街成了一个狂欢的水世界。
我站在那台下看表演,突然感到身子一凉,原来被人从后面泼了一盆水过来。回头一看,却是一个十多岁的缅族小男孩,他看着我淋湿了的样子哈哈大笑,我也报之以善意的笑容。
音乐震耳欲聋地响起,台上在表演,台下的人在泼水嬉戏。在那看表演的人群中,我看到了一幕这样的景致,三个女人坐在一条长凳上,中间有一个穿着紫色衣服的年轻女子,她用一只手撑着小伞,挡住那紫外线强烈的阳光,一边静静地看表演。在所有狂欢的人群中,她是那么娴静。看着她,似乎那狂噪的音乐都离人而去,眼前只剩下一幕闲云止水一般的宁静。
在那把小小的布伞下面,她的装扮与那千篇一律的缅族服装区别开来,给人一种鹤立鸡群的感觉。在那酱紫色的衣服领子处别致地绣了一朵小花,细看去原来是一个合过来的布扣子。她的下身是一条紫色条纹的筒裙,与上衣搭配在一起,显得非常协调。她的皮肤白皙而光洁,与乌黑的头发相映成衬。那眼睛也是大而有神的,就像新洗过雨的黑葡萄。
细细看过去,她是一个非常美丽的女子,在那些女子穿梭往来的大坪上,她独具一种迷人的气质,给人一种淡洁、优雅的感觉。看她那年轻的样子,估计是未婚的姑娘,或者是新婚的媳妇吧。据我一位缅甸友人说,看她的气质和形象,可能是做医生的,或者是当教师的吧。也许她是缅族的,也许她是傣族的,从外貌和服装上来看,我无从分辨。
听朋友说,欣赏美女可以使人精神振奋。她看着台上的人,我却看着台下的她良久。演出进入高潮的时候,她离开了座位,撑着她的小伞站了起来,以便更方便地看表演。在全场的人身上都湿透了的时候,她身上的衣服却依旧还是干的,也许是大家都不忍心泼她吧。我那恶作剧的心理在膨胀,便从台下的大水桶里拾起一个浮在水面上的小塑料盆子,盛了满满一盆水,走到了她身旁。
“敏格拉巴(缅甸语:你好)”,我对她说了一句,她便把视线从那表演台上收了回来,平静如水地看着我。我轻轻拈着她那紫色上衣的领子,把它轻轻地拉开,然后把手中的那盆水轻轻地灌进去。近距离,我感觉得到,她的身子被水冷得激灵地抖了一下。待那盆水淋完之后,她那件紫色的衣服便湿了大半,那曼妙的身材在湿衣服后面显得更加玲珑。
在泼水节上,泼水是祝福的举动,泼她就是为了祝福她,一般人都不会生气的。面对着我恶作剧式的泼水,她没说什么,反而对着我有点嗔怪地笑了,那笑容里依旧有着如水莲花开一样的娴静。
待我走开之后,她又继续心静如水地看着台上的表演,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台上的表演终于在一片欢呼声中结束了,她也随着人群而散去,隐没在那狂欢的节日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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