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叶无风自落,秋云不雨常阴。云生在天上,我们却总爱撕下一缕装进心里,比如面对那久凝不去的惨淡愁云,谁的心情又能会明净起来呢?大约也只有在目睹到那灿烂朝霞和瑰丽晚霞的时候,我们的心里才会有欢腾和喜悦,其实,那又是撕扯了一片彩云装在了心里。 云,实为天空中最为捉摸不定的东西,在不同的季节里,就会有不同情状的云。春日里多云淡风轻,夏天里则风起云涌;有时它波谲云诡,有时又云开雾散;或如闲云野鹤,或如万马奔腾;或密云不雨,或覆雨翻云;或黑云压城城欲摧,或风吹雨济云霞红;或锦缎状,或棉絮状;或瓦楞状,或花团状;或流水状,或山峦状;或静止,或奔腾;或变幻,或凝注;或黑、或白、或淡、或彩;也能翻手为云,也能拨云见日;也能如坐云雾,也能平步青云。不知道那云后是否真的藏有神仙?也不知道是否真由那神仙来布雨行云?我是个浪漫主义者,虽然能够读懂自然科学中有关云的解释,但我宁肯相信那云都是由天上的一位云婆婆所布,并且我也会把这种浪漫认识传递给我的宝贝女儿,为了能够更多地在她幼小的心灵中培植出敬畏和热爱自然的情感。 我想对于古人,那些还没有学会用现代科学武装头脑的古人,在看到云的这种变幻万千的情状时,也一定会以一种不可之论去幻想、去敬畏、去解释、去迷醉那云。我知道对于彩云,他们会想象为天宫里特有的锦绣;对于乌云,又会想象成云婆婆布下的雨幕;而对于大块的云团,那就是仙人们的代步工具了。这种说法在一些神话小说中经常可以看到。《西游记》中,孙行者驾驭的是一块筋斗云,观世音菩萨所乘的是五彩祥云,而那些妖魔鬼怪们出没时,总是腾云驾雾、飞沙走石,那云则多是乌云。 云一物出现在浪漫而多情的唐宋文士的诗章中,又会有情态各异的意象。隋卢思道的《从军行》中有言:“朝见马岭黄沙合,夕望龙城阵云起。”唐李贺《雁门太守行》中也有:“黑云压城城欲摧,甲光向日金鳞开。”皆是借云浓重沉实的本象形态来形容残酷而激烈的战争场景。而崔灏的《黄鹤楼》中所写的云,“黄鹤一去不复返,白云千载空悠悠。”则是借千载白云、悠悠依旧之情状与人去楼空、岁月不再的现实相对比,抒人生短暂,茫然无措之感叹。王摩诘的“行到水穷时,坐看云起时”却极见空灵!能让人感受到诗人心无尘染,忘情于山水,怡然自得之乐!而王荆公的“不畏浮云遮望眼,只缘身在最高层”一句,则是借浮云来表现一种积极乐观的人生追求。 云,“阴去为膏泽,晴来媚晓空。无心亦无滞,舒卷在东风。”实为上天赐予我们人类的一道最好的风景。最喜“宠辱不惊,看庭前花开花落;去留无意,望天空云卷云舒”一句。真英雄自洒脱,真名士自风流!不以物喜,不以己悲!躲进小楼成一统,管他冬夏与春秋!宠辱偕忘,淡泊明志!焉能不高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