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又到了尽头。蒙蒙的天,压着十五的月。一声声空旷的爆裂声被风一点点吹散,犹如一个人被风吹冷的心情。
不能走近飞花四溅的喧嚣,只好远远的注视着。打开窗,透过城市的点点阴影,从窗户望出去,视力所及,是沙尘未落的天气,一股淡淡的土腥味迎面而来,一颗颗烟花飞舞飘散,像流星划过夜空的心迹。
飞舞的烟花,若一个个悠闲的精灵。置身其间,我曾感受过暖,也感受过冷。
那些似曾相识的而又飞逝而去的红的似火的灵魂,一直被我内心珍藏着。落雪时节,抑或寒冷沁入肺腑的时候,那种暖总在我内心膨胀,其间的热情,就像无边的篝火和酒,催生出一种奇异的天象:莫大的天空,一个个悲壮的灵魂或歌,或舞,或悲,或喜,然后交织在一起,激烈的碰撞,彼此胶结,然后分开,最后悄无声息的飞向各自的归宿。
碰撞时,视乎能听见它们窃窃私语:茫茫夜空,短暂的相遇,在寒冷里催开热情,然后倾诉彼此,转眼间,在预定的范围中擦肩而过,茫然四顾,在灰飞烟灭间,珍藏、也拥有了彼此,然后带着无边的梦散落尽净,就像从未来过这个世界。每次看到这一刻的情景,那曾带给内心的一丝温暖和亮光彷佛瞬间被抽出,欣喜之余,随之而来的便是隐隐的失落,转瞬之间,几分落寞会悄无声息的替代当初能看到时的那份美和激情。
有时内心不得不承认,烟花是冷漠的。而更冷漠的,是那种淡蓝色的烟花,纯的,洁净的,一尘不染的,就像黑色幕布前飘荡的蓝丝巾。
当那声声脆响爆裂之后,眼前飞舞的,彷佛漫天飞絮,就像春天最纯净的水彩画铺展在夜空,蓝的像海,像梦,像九寨的水,花蕊镶嵌其间,开放的姿势妖娆而凄美。
相遇美,就相遇了冷。这是我看到这一幕时的第一感受。而那副图,在夏天看的时候,内心依然充满了冷。
面对一帘烟花,我到底抓住了什么?热情?冷漠?美丽?还是烟花短暂的一生?黑夜里,我如是想。
如果我没看到这一刻,我又该如何感慨?
真正的烟花已经找不到了,我留下的,真的只是一个梦。
时间削掉掩饰的一切,纯碎的思维剥落任何梦的色彩,真的是花如人?人如花?花如梦?
窗外,又一颗烟花在眼前爆响了。红,蓝,绿,紫,青……我对自己说,以后还会有什么形状,那些都不重要了,珍藏那曾经的蓝,这就够了。
因为它更像自己曾经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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