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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痴幻如秋的女子

时间:2012-10-09 09:58来源:天涯文学 作者:蓼江花溆 点击:
  秋的行李很沉,里面装满了果实,那是她的成绩,她的荣耀,我常比作孕育,但她总谦虚地推委,她说是前人种树后人乘凉,到了她这果实恰好落在头顶上。我说,那才怪了,世界上难道还有另外一个苹果砸牛顿的故事吗?秋,虔诚地捧起果实要我品尝,我并不知道怎

  秋,清清浅浅地来到南国。


  她来时并不为任何理由,只为来而来。


  她来时,我正坐在窗前享受着人生最无奈的困顿,所以并没有多大心思去迎接她。


  秋的脚步很轻盈,只是微微惊颤了我门前的那株玉兰,一片落地多日的玉兰叶终将枯黄,我伏身拾起,抬头却见秋正立于门前。她笑着,与她往年的笑一般模样,嗖嗖地,轻轻地,让人瞩目觉得微乎其微、爽而泛凉。


  秋,在我的眼里一直那样静美,没有张爱玲先生笔下那么水嫩动人,更没有林语堂先生笔下那么华美恢弘,她只是一个普通的邻家女子,脱去了几分稚气与活脱,沉淀的仅仅是安然若素的心境。


  一向有朋友向我提起过秋,他们总说我定是秋的姐姐,说我有她的凄怨,有她的凝眸,更有她那样的爱慕与簇拥,可我终究不是秋,我比她多了一份纠结,多了一份怅惘,还多了一份假装坚强。


  朋友们说起这个时,我总抿嘴一笑不作辩解,我知道自己并不是为了赢得秋那样的赞慕才近而如斯,谁也未曾发现,在秋之前与秋之后的我都如秋一般模样地等着,等着一个与秋季一同经历馥郁的明天。


  与秋对坐,追忆古昔、徜徉离世,不再像儿时那般对峙,那时的我和秋总时不时地在泥地里探究落花成泥更护花的事实。


  我将秋请进暗夜里的小屋,秋只是坐着,她在我端望过的云层里潮红着眼眸,问她她不语,只是借着微风向云朵致意,我知道她在许愿,许一个南国女子都会有的愿望,或者说,她是在代我许愿,许一个“秋水长天共一色” ,再许下好一个花好月圆、人月两团圆!


  秋这次来南国没有带来什么礼物馈赠于我,不知道她这是怎么了,往年总会有一些让人读后颇有触动感的故事带给我,而今年,不知道是她的故事比我的心境更老了,还是我那老了的心境装不下她那青春的故事?我倾心聆听秋的私语,却一脸木讷,心中不再荡起涟漪,直楞楞地沉浸在秋季的回忆里,记得那一年,秋来时我还打着蒲扇扑打身边的流萤,邻家的哥哥买了一盘《秋日私语》的钢琴曲CD偷偷放到我的书桌前,秋便清清浅浅地来了,她来时风中正有朵雨做的云,随她一起打湿了那盘钢琴曲CD,换得邻家哥哥的娇嗔与责备,每每想起这总爽朗一笑。


  秋的行李很沉,里面装满了果实,那是她的成绩,她的荣耀,我常比作孕育,但她总谦虚地推委,她说是前人种树后人乘凉,到了她这果实恰好落在头顶上。我说,那才怪了,世界上难道还有另外一个苹果砸牛顿的故事吗?秋,虔诚地捧起果实要我品尝,我并不知道怎么选择,一向迷茫的我总是闭着眼睛随天缘而定,于是我塞入口中的竟是个麻生生木兮兮地东西,睁眼一看好不糗色,原来这是个与秋一样有孕育感的果实---石榴。是秋教会我怎么欣赏石榴的,她说石榴花开橘红挂灯,石榴花果满口金玉。秋的行李中总有数不胜数的的美物,可我独爱石榴。那满口金玉倒象一只只哭红的眼睛,让人望而生畏,又能激人心生怜惜。


  秋来到南国后,南国那些缤纷瑰丽的夏草春色紧紧地贴着秋的脸庞,在一旁侧目嫉妒的我只能试着淡然,试着用秋的脚步清浅地掀过这个篇章,用一种心如止水的心境去包容、去忽略不计,可我总是做不到最好,时而也与那些簇拥者暗暗较劲,可秋终究上善若水,她立即制止了我的怒争,她要我知道,对人对事对生活就要学会一笔带过,不拖泥带水,切忌举棋不定!


  坐在窗前,敲打一行无题的心语,只见秋早早地醒来拍打着窗前那串曾经为爱风化的誓言,我问候她:秋,你来了,匆匆地来可曾会匆匆地走?


  秋,指一指天上那轮半月,摇摇头,将一把宁静的时光丢在我的案前,我拣了一枚别在心间,瞬间恍惚,如穿越凡尘,一些滞留在心底的凄艾风散到斜阳外。


  秋这次来南国,不为其他,只为借我一支桨,摆渡这沧桑离世人间疾苦。秋尚未出发的时候,我的朋友就早已为她上路鸣笛,可秋却说,“催催催!是车轮还是光阴?催老了秋容,催老了人生!”(--选自《沪杭车中》 徐志摩)


  唉!秋不过是一年四季的轮转,不过是风调雨顺的流年!秋并没有那么冗长,秋只是一个痴幻如清秋的女子,只是一个女子坐在窗前的痴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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