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每春分时节,百花绽放,好不欢心。每每秋风渐起,花容凋谢,好不怜悯。
家中养花,均以不甚培植而枯死。家中有树,却因鲜少过问而茂盛。父亲爱花,多以这花开的不错而囊括。母亲爱花,却以培土施肥而雀跃。我之爱花,却因鲜少过问而枯死。有邻人常说:养花者,静心,花艳者,细心。我与父亲却是那懒惰之辈,粗心大意罢了。
墙角有兰草花一株,系七年前从山里移来,二三年前必每日过问,二三年后自随它盛开。清明时节,小雨淅淅,这花崭露出三三两两的花骨朵来,甚是可爱,母亲说:赶快浇些水吧,要不然又该枯了。我应诺,只一两日,却又忘了。母亲无奈,很是惋惜。花没再种了,送我绝不要了。
田野里,油菜花正开得艳,一丛丛一丛丛的,煞是可爱。路边、塘畔,总会看到三三两两的小屋,这是养蜂人的窝棚,伴着花期而来,随着花期而去。
巨石山,我曾工作过的地方,正是这三四月的时节,沟壑里、峭壁上,野生白玉兰花正开的艳,近万株竞相绽放,近万株漫山遍野,游曳在山中,置身在树下,芳香扑鼻而来,蜜蜂在枝头舞蹈,好不热闹,煞是欢腾。端起相机,珍藏这花山人海,挥毫泼墨,歌颂这百花盛景,文人亦然,而游人却要把那她戴在发尖,夹在书本里,她疼了,也便哭了。
梅城赏花,自是梅花,梅城赏景,自有佳人。迎着花香而来伴着歌声而去,摄影的、写生的,怎一番忙碌?挥毫泼墨,诗词雅韵油然纸上,妙笔生花,良辰美景俨然画中,有孩童尖叫着:哇,有蜜蜂,有夫人呐喊着:快来,快来,给我拍照。此时此刻,大乔、小乔、焦仲卿、刘兰芝、张恨水、严凤英……早已化作那梅花朵朵,皖江之畔,天柱峰峦,她无处不在,乡野田头,宅院街角,她无地不开,传说她是织女落下来的项链,她是王右使遗留下来的诗文:墙角数枝梅,凌寒独自开。遥知不是雪,为有暗香来。
每每入夜,总会听得一阵阵禅音袭来,这是庙里师傅们的早课、夜课,小小的一个院子,便是他们的乐土,花香佛国,菩提众生。陶渊明说:莲花是“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而圣严法师则说:“三界的众生,以淫欲而托生,净土的圣人,则是以莲花而化身,因此,莲花表示清净的功德和清凉的智能”。而我知她,却是因为《荷塘月色》的,友人说:莲花的成长,何其的不易,每一颗花骨朵儿的绽放,都是在垂死挣扎中孕育了重生的。花依旧开着,读她的心也便静了,爱她、赏她,偶尔偷得浮生半日闲罢了。
说到牡丹,世人皆说洛阳,而我的祖籍地巢湖,却也有牡丹盛筵的。只一株花儿,开在那银屏峭壁上,孤傲的站着,任凭风吹雨打,任凭岁月侵袭,北宋以来,依旧容颜不变,长此彼往,依旧生生不息。北宋欧阳修曾写她:“学书学剑未封侯,欲觅仙人作浪游。野鹤倦飞为伴侣,岩花含笑足勾留……”可见这花开的妙,这花长的奇。
早些年,曾有部《十六岁的花季》的电视剧,说的是中学生的故事,白雪、陈菲儿、袁野、韩小乐,我脑海中仍在重现,吹着自在的口哨,开着自编的玩笑,一千次的重复潇洒,把寂寞当作调料……我依旧唱在嘴边。青葱的岁月比花还美,青葱的滋味比蜜还甜,祖国的花朵、花季雨季……逝去的往昔,是那么的美好,花样少年、花季少女……既往的年少,现因碌碌无为而悔恨。若不是拼搏,花季绝不灿烂,若不是坚持,百花绝不盛开,岁月洗礼着,生活考验着,摸爬滚打、酸甜苦辣,百花已做好准备,蓄势待发,迎着朝阳、享受春雨,百花竞相绽放,姹紫嫣红,无比绚烂。
信手拈来,二三文字,插科打诨,我行我素,花季里百花绽放,花季里绚烂缤纷,这正如一个爱花的人不懂养花,一个赏花的人不懂读花罢了。花有花的生活,花开花落,循序渐进,人有人的岁月,用心耕耘,幸福灌溉。当花季来临的时候,我用心去鉴赏,当花季消失的时候,我用泪去哀鸣,这段岁月,陪伴着我,这段岁月,慰藉着我的心。滴滴点点,我心抚慰,点点滴滴,花驻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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