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西风,一场秋雨,少了酷热,多了凉意,也就开始尝到了秋天的气息。
记得上周我回老家时,坐在车上,一路上,看到窗外那金黄色的稻谷已倒伏到田垄,等待着农人们去收割;荷池的荷叶已开始枯萎,偶尔也看到少量的秋荷,但却不再是生机盎然的一片。大热天的时候,人总会显得有些躁动不安,坐在办公室里,若不开中央空调,就有如芒刺在身,心绪不宁,因而就不愿思考,时不时会望着天花板发愣。有人就说,要是能下一场雨,解解暑就好了。哦,没有想到,才过几日,这秋天在人们的念叨声中就悄然而至了,那烦躁的心绪也就逐渐平静了下来。
秋之于我,令我宁静,让我遐想。喜欢秋天的味道,有稻草的芬芳,有桂花的清香。特别是在古城外散步的时候,心情就格外好。记得南外环一处城墙边有几棵桂花树,远远地就能闻到桂花的香味。那一年,我还约了朋友,专程去拍桂花,只可惜去的却不是时候,晚了几日,花都开始谢了。但站在桂花树下,还是感到桂花的香气逼人,心情是爽爽的。
初秋时节,古城是肃穆的,也是喧闹的。走在外环的仿石板路上,看到的是深灰色的古城墙;靠护城河边的垂柳,多了几分苍翠和深沉;高过城墙的水杉树,细叶不再那么鲜嫩;城墙边那些不知名的小树,有的开始落叶;夏日里长势茂盛的野草,也停止了疯长。早晨和傍晚,则是这蜿蜒外环路上最热闹的时候,来来往往行走、散步的人群,如穿梭般,有小跑的,有急走的,有慢行的,男女老少,三三两两,行走在秋日里,感受着秋的韵味,便多了几分惬意,几分欢欣。
对于秋,我一直多怀好感。几年前,曾和朋友一同写过秋的姿态,秋的怀念,秋的情思,都是练习之作。从那些文字中,看不到我对秋的伤感,却充满了对秋的爱意。千百年来,在古人的笔下,写秋愁、秋怨的居多,无非都是些离情别绪,都与秋有关。但我却独爱“秋水共长天一色,落霞与孤鹜齐飞”的意景,那是多么壮观,多么雄奇!其实,面对季节的变换,无论是什么样的思绪,说到底都与个人的心态有关。
这几日,读有关写秋的诗文,林语堂《秋天的况味》写出了对秋的偏爱,尤其是初秋,“那时喧气初消,月正圆,蟹正肥,桂花皎洁,也未陷入懔烈萧瑟气态,这是最值得赏乐的。”大师的神来之笔,让我辈望尘莫及,只有细细体会,慢慢感悟。我常想,四季之中,秋天是成熟的阶段,是收获的季节。走过夏季的绚烂,才有了秋的静美。你看,满地黄叶飘落,却有艳阳当空,秋高气爽。此时,农人们在紧张的忙碌之后,开始沉醉于收获的喜悦之中,可以放松心情。对大自然来说,万物则有了一个生命歇息的过程,以为来年蓄积生命的能量。
由此,想到人生。童年时的淘气,青年时的张狂,让生命充满了梦想与激情。只有到了中年,我们才可以沉寂下来,多一些思考。正如林先生所说“人生世上如岁月之有四时,必须要经过这纯熟时期”。惟有经历过的人,才懂得这淡定的美丽。我欣赏秋天,为她的高远,为她的恢奇,为她的瑰丽,为她的静美。因而,即使当我们走进了人生的秋天,又有什么可悲悯、伤感的呢?好好珍惜生命的赐予吧,让我们一起享受健康快乐的生活!
唰、唰、唰,抬头望望窗外,雨又开始洒落,秋意愈加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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