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水中的人脚下一滑,整个身子跌在水中,水并不是很深,却是很急,而且冰凉刺骨,小小的身子被水流冲出去了一点儿,不过,幸好在一个大石头的地方被拦了下来。这下,把岸上的小女孩儿吓得哭了起来,“姐姐,姐姐……”一声一声的喊了起来。
“雪瑶,过来拉我一把,我脚伤了,走不了了。”顺着水流抵在一块石头上的女孩儿朝岸上的女孩儿叫了起来。
“恩,好,姐姐,我马上过来,你等着我哦。”小女孩儿擦了擦眼泪,虽然害怕,还是小心翼翼的一步一步的挪动着,眼看,马上就要到姐姐那了。近了,近了,小小的脸庞上露出好看的笑容,吸了吸鼻子,继续前进着……
突然,一股急流,唰的一下子,朝着小女孩瘦小的身体袭去,转眼间,小小的身子被卷出一丈开外。
“姐姐,救我,姐姐,姐姐……”然后,身体越漂越远,呼叫的声音也越来越微弱……直到,消失不见…….
这是水里面得女孩儿始料未及的,恐惧,害怕,一下子淹没的季长歌喘不过气来,怎么突然间就不见了,不会的,不会的,绝对不会的,错觉,绝对是错觉。
她发了疯似的呼喊着:“妹妹,妹妹,妹妹……雪瑶,雪瑶,季雪瑶。声声都似呜咽,每一声都是穿透肺腑的呼唤,可是再也没有听见那一声她期待的……姐姐。
她在石头旁紧紧地抓住石头,生怕一松手,石头也顺水漂走了。
村里的人找到她时,她已近脸色发青,浑身直哆嗦,一双眼睛里没有丝毫的生气,仿佛灵魂被抽干了一样。
村民把她救上了岸,外婆一把抱住了她,眼泪扑簌的直往下掉:“孩子,没事了,没事了。姐姐了?姐姐去哪了?”
听到耳旁外婆问话时,小小的身子突然颤抖起来,脸色苍白的像纸一样。
“姐……姐,姐姐,,姐姐被…被…..水带走了,是我…...是我……我不好,我错了,我错了,我错了…….”断断续续的话语里,是惊魂未定的恐惧,不断抽搐的身体是对刚才过去的一切的惊魂甫定,顿时,哭声响彻了整个苍穹。
从此以后,她叫,季雪瑶。
回忆排山倒海,当记忆被活生生的撕裂的时候,竟是这般的疼痛,仿佛心口被扯开了一般。眼泪再也无法掩盖内心的伤痛,蹲下身来,嚎啕大哭。
回忆是无法承受的痛……
“你没事吧?”小心翼翼的语气,生怕吓到眼前这个放声痛哭的女孩儿。
抬头,阳光一下子刺痛了哭的红红的眼睛,下意识的用手挡了下阳光,慢慢的适应了眼前的光明,原来是那个叫喻茗的好看的男孩子。
“长歌,你没事吧?”好心的再次询问道。让女孩儿的脸色再次苍白,冷漠的偏过头去:“你认错人了。”
“长歌,我知道你是长歌,你胳膊上有我小时候咬的牙印,你就是长歌,你不是雪瑶。”字字都是无法设防的冷箭,射的她浑身战栗,明明是初夏,却冷的痛彻心扉。
“是,我是季长歌,不是那个你喜欢的季雪瑶,季雪瑶是我害死的,是我害死了自己的孪生妹妹,然后冒充了她,你满意了,你满意了。”咆哮的声音穿透在这个安静的角落,回声荡漾了墙上的每一片青绿。
沉默,沉默,沉默…….漫长的沉默
忽然吹起的大风,吹乱了男孩子零碎的头发,吹皱了女孩儿眼中的片片冰冷。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谁也没有开口,没有谁开口。
泪水依然侵蚀着她的脸庞,一滴一滴的,滴落在环着自己的胳膊上,每一滴都是热的发烫的眼泪,每一滴,都是内心泣血的忏悔。
“恩……雪瑶的死,不怪你,我不会告诉别人的。”喻茗抿了抿实在不知道说什么才好的嘴唇。
担心的看了看蜷缩在角落的人,蹲下身来,轻轻地抱了抱角落里僵硬的人,转身,离开。
季长歌重新把自己埋在自己的臂弯里,埋在那过去不堪的记忆力。
只是,她没有看见,转角的墙边,那个好看的男孩子满脸担忧的盯着那个角落,不敢眨眼。
微凉的夏,竟是透彻心扉的冷意。
故事到这里告一段落了…….
从那天以后,学校里仍然有那么一个人,叫季雪瑶。
仍然走着她曾经走过的每一块砖,仍然和好友一起大谈着明星帅哥,仍然重复着她曾经做过的很多事情。
只是,没有人知道她曾经犯下的罪恶,没有人知道她是一个曾经叫着季长歌的人。更没有人知道,她是用妹妹的身份在活着,只是她明媚的笑容有着难以察觉到的凄凉。
还有一点,是季长歌所不知道的,那个叫喻茗的男孩儿心里,从来就只有一个叫季长歌的身影,她的笑,她的顽皮,她的倔强,从小时候第一次见她起,就已经深深的记得了。
只是这些,都是那个曾经名叫季长歌的人所不知道的。
她更不知道,每次看着她躲起来哭的时候,那个好看的男孩,静静地站在远远的她发现不了的地方。轻轻地说着:“乖,长歌,不哭。”
夏暖,花开,绿树,常在。
长歌,不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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