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犹如他名字般,干净的似飘浮的云。27岁的男人,若再用单纯形容,难免会引起置疑。而京都六年的洗礼,必不会让他那般纯真。那简单干净的笑容却如阳光般照亮了一片昏暗。 和童的初识是在17岁的一个社团,在那充实着各种梦想却有枯燥的只剩下学习的中学。社团很小,小的不过十人左右。但似乎社团又很大,大到两年下来,只记住了一个会画画的男孩叫童。或高或矮,或胖或瘦,时间并未留下丝丝痕迹。 高考,大学,毕业,工作,一路的成长,一路的磕磕碰碰,在无数的追求梦想,梦想破灭的反反复复中,抑或是妥协,抑或是停顿。又回到了这座小城,校园依旧如往日,只是曾经的小树苗已绿叶成荫。岁月如梦,也似流水,带走的不知是梦还是念想。 邂逅发生在两年前的聚会。美院毕业,目前教学,很阳光,很干净。童的绅士给大家留下了很好的印象。尽管彬彬有礼,尽管健谈,但那留在心里的印象依旧犹如17岁,他爱好美术,我爱好体育,他彬彬有礼,我人来疯。我们不在一个世界,我们不是一类人,我们的差距注定可能连朋友都没办法交流。一顿客客气气的聚餐,一下午懒懒散散的聊天,认识的依旧认识,不熟的依旧陌生。不得不承认,童的绅士留下了很好的印象,要来了Q,却也要来了另一个消息,“她是谁?我们认识么?”原来聚餐真的只是吃饭而已,我们各自又回到了各自的生活,仿佛不曾相聚。 工作,希望,失望,毕业的美好被现实一片一片的打破。空中的乌云越聚越多,甚至看不到了丝毫的阳光。迷茫的行走于繁华的都市,甚至忘了我们要的是什么,忘了追求的是什么。 偶然的一次,听别人提起童,一个似乎很久远的名字。 “听说他开了个画室” 秋,萧萧瑟瑟的来了。一个阳光明媚的下午,童静静的走过身边,互望着,一种熟悉的陌生感。 “听说你开了个画室,我也想去学” “可以呀,随时欢迎” 窗外的风默默的吹着,又一轮寒冬到来了。亦如五年前的那个秋天,页转身的那个季节,也刮着这么大的风。页的睿智让他早早的看到了结局,在最美的时刻戛然而止。而随后的每个冬天,手里变多了杯红茶,暖胃,暖心。 “喝杯咖啡吧”童递过来一杯速溶的雀巢,浓厚的苦涩加淡淡的奶香,在杯中升起团团热气。接过杯子,握在手中,秋日的凉寒顿时消逝。我抬头环视了下童的画室,童的画室很简约,挂满了学生的作品。随手拿起了一本书,是梵高的色彩。缤纷的颜色刺激着色觉,冲击着思想。宛如生活,可以五颜六色,却不能乱七八糟。 “有点乱”童的笑略带尴尬。 满墙的作品基本都是素描和色彩。但无论是哪种画风,对于我来说都是陌生的,就如童一样,对我来说亦完全陌生。不过我相信我对于童来说也是如此。 “惜,你是个单纯的人。”不知是童的错觉抑或掩盖在深处的未发现,他总是这么形容我。而之前的种种,离开校园后的伪装,我似乎许久未听到过这样的形容了。隐约记得那时页说“你太简单了”。初次听到童这么形容时,我们不过第二次见面,心微微的颤抖了下。是他太纯净了或是我防备的太少了? 页很早就说过,社会是个复杂的地方,你的简单必定会害了你。一层层的面具便早早的带在了脸上。没有感情的笑容,冷冷的没有温度的话语。甚至让别人在第一面便认定这女孩不是一个简单的人。也许生活可以单纯点,可是慢慢的我把它过的一片片的,碎的支离破碎,犹如那再也缝补不起来的裂缝。 冬日总是阴冷的透不过气,裹着黑色的大衣,依旧是玫红色的围巾,妮子大衣对于冬天来讲或许有些单薄。童依旧是那身帅气的皮大衣。许是寒风中站的太久,感觉头昏昏的。想想也可笑,为了童的失约赌气,倔强的硬要在寒风中站着等。 “好像发烧了”我看向童,一双大手抚上了额头,那是一双我偷看过无数次的手,尽管小时候因为贪玩伤到过,却并未影响整体的美观,修长,白净。曾一度认为自己的手最漂亮,却不想与童的相比,竟然略逊一些。那是一双温暖的大手,暖流通过手心,顺着头部的血液流向全身,最后汇入心脏,在那里生根发芽。桌上的开水冒着缕缕的白烟,茫茫的雾气映着蒙蒙的眼神。 “走了”童叫道。如往常般坐在童的车后,轻轻的环上了童的腰,头埋在身后。童微颤了下,加快了车速。 “抱我一下吧”我望向童,望向那双眼睛,那么的清澈与纯净。暖暖的如冬日的阳光,流露的是一片真诚。正是这片阳光,在2012年的冬日照射到了我一直昏暗的天空。2012于我来说或许不幸,又抑或幸运。不幸的生活的一片狼藉,幸运的是邂逅童。让2012在即将结束的日子,不再那么寒冷。 阳光般灿烂的他闯入了我的世界,原希望自己慢慢的走进他的生活,却不想他早已渗透我的生活。不知是何时开始的,可能是初见时的那首因为爱情,也可能是发烧时的那双大手。习惯了坐在他身边陪他游戏的日子,习惯了每天坐在车后抱住他的温暖,习惯了慌乱时他带来的安定,甚至习惯了在每次看见好吃时不由自主的想起他。包里放着童教我画的生平第一幅画,是一副雪景,正映了这个季节。曾为了童的表扬失眠一晚,仿佛得到糖的小孩,高兴的手舞足蹈。当回忆一段段涌上时,我慌张了。原来仅仅两个月,我们便积累了这么多。爱上一个人,原来并不是时间的问题。我承认我害怕了,我不愿面对了,这么无理的要求并不是我该提出的。只要安静深情的爱着就行了,人不能奢望太多,知足才能常乐。只要静静的看着就好。无论童说什么,这份宁静都可能会被打破,我开始后悔自己的冲动了。 “算了”我决定扭头结束这个无理的要求,在扭头的瞬间,我看见了。 童张开了双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