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封的路面,冻结的空气,让人内心深处仅有的一点温暖也被驱赶。我走在下班的路上,大街上响起许巍的那一年:你站在这繁华的街上,找不到你该去的方向,你站在这繁华的街上,感觉到你从来没有的慌张。似乎和我的心境不谋而合。路旁的一对情侣你一口我一口的在吃着羊肉串,浓浓的爱意融化了他们的寒冷,却增加了我的悲伤,不禁让我想起那年那月那人,那份冻僵的爱。
那一年,我们正年轻,没有多一分,没有少一秒的刚好遇到。然后相知,相爱。正读高二的我们不顾家庭的反对,坚守着我们的坚持。我们说好不影响学业,还是影响了学业。说好永不分手,却还是分手。原本能考上重本的我无奈地来到了一个二本学院,原本能考上本科的她沦落到了大专。高三暑假的我们都没有后悔,只是父母都有点失望。而我们却自足的认为在所有的真理面前,我们的爱大于一切。那时的我曾对她说:“你是我的第二生命,没有你我不知道我的生命如何进行新陈代谢”。她乐呵呵的问了我一个老掉牙的问题:“如果我和你母亲同时掉进了河里,你会选择救谁”。我讨巧的说道:“我谁都不会救,只会跳进河里,和你们一起共生共灭。”她突然严肃的问道:“好好回答,到底会救谁”。我沉默了片刻,而后淡淡地说道:“会救你,我妈有我爸救”。她欣慰的笑了,霸道的说道:“你只属于我,也只能救我”。我紧紧地把她搂入怀中。
就这样,短暂而又美好的暑假匆匆而过,我们互相告别。(那时候我们没有发生关系)她送我的时候,站在远远的地方,没有流泪,却写满了悲伤和不舍。大一的时候,我们没有电脑,大多以电话联系,一打就是一小时,似乎总有说不完的话,道不尽的思念。就这样,我们隔着时空的爱一直持续到我大三下学期,期间我们一直视对方为唯一,她长的算是美女,追她的人很多,却都被她拒之门外,追我的也有,我从来都是以我有女朋友了这个十足的理由谢绝。大三寒假的时候,我们见了面,久未逢面的思念促使我跑过去,紧紧的把她抱住,深吻着她,也就在那一晚,她把第一次给了我,她哭了,说道:“从此我是你真正的女人了”。我说:“你一直是,且永远是”。自那一夜后,我更加懂得呵护她,宠爱她,生怕她这朵已经被我折断的花会枯萎。
之后我又返回学校,过了两个月过后,她突然打电话给我说:“我觉得我们爱的好辛苦,彼此那么遥远,牵挂着对方,却又触及不到对方”。我一下愣住了,然后不以为真的说道:“我们就是因为彼此遥远而互相牵挂啊,这样的爱不是更有厚度吗?更何况有我们不是快毕业了,以后就可以在一起了”。她很认真地说:“我马上就要步入社会了,你还有一年的时间才能毕业,我累了,也不小了,想找个能让自己靠靠的肩膀都没有,想找个能够分担我忧愁,分享我快乐的人也没有,没有安全感、归宿感”。我反问道:“我不是吗”?她冷冷地说道:“不一样,现实的距离和我们理想化的爱情不一样”。我对她说话的态度和内容失去了耐心,说道:“你是不是在那边有了自己喜欢的人,你可以直接告诉我,我绝不会勉强你”。她停顿了几秒钟轻声地说道:“是的”。“你是在骗我,故意气我,是吧”。我大声的说道。她没有说话,只是隔了几秒钟挂掉了电话。之后的数日我都没有主动联系她,她也没有理我。我想让她冷静下,心想她可能心情不好,不会这么轻易地放弃我。过了半个多月,我又拨通了电话:“最近还好吗”?她只是淡淡地说道:“还好”。一句寒暄温暖的话都没有,我失望了,自尊让我没说几句就挂掉了电话。之后的我接二连三的主动找她聊,她只是不冷不热地回应我,说以后我们别联系了。那一段时间的我一度陷入了封闭状态,仿佛人生坠入了最低点,从而学会了抽烟。后来听她的妹妹说她和一个有车有房的男人好上了。我的不甘在那一刻彻底屈服,才真正相信她变了,她倦了这样遥远的爱,再也不是我从前的她。同时也颠覆了我一贯单纯的想法,认为爱情只是你喜欢我,我喜欢你,和其他无关。才逐渐明白:在金钱面前,爱情是那么的脆弱不堪。
这么多年过去了,从人一生的长度,这段冻僵在那个时刻的爱似乎是那么的毫无意义。但年轻时的那份单纯、美好、背叛却冻结在我的心底,温度可以融化我的心,却融化不了心中的那个结。冬天又来了,我还是一个人,路灯下的背影与自己,彼此张望着彼此,是那么的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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