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写这篇文章之前,我的心情是凝重的。因为这是一篇真挚的文章,也是一篇生硬的文章。真挚是因为缘起,生硬是因为缘灭。我没有料到它会来的这么快。它就像早产儿那样,提前、仓促问世了。如果它如愿至期的发生了,无论它是怎样的,至少是令我欣慰的。因为我享受了过程,因为我也预期了结果。
风花雪月,本是一体。但在此处,我只写其二。风花本在雪月之中,风花又不在雪月之中。除却风花,留在大漠的也只有,孤烟、落日、雪月和驼铃声了。
也许没有人知道那是一场怎样的约会,也许没有人知道那是一场怎样的风花雪月。也许世间没有发生的故事是最美妙的,因为它毕竟在没有开始的时候就结束了,因为我们的期望和遐想都在里面。没有人知道,那是怎样的一种心情,也许如同风瞟见了花的眼泪那般。
万物本来喜欢完美,但完美从不隶属万物。就像这风和花,它们本来是独立的个体,但它们却可以拼凑成美丽。风歇了,花落了,徒留在大漠上的雪和月,也是残美的败笔,也是无尽的寂寞。
聚散离合,本是人之常情。阴晴圆缺,本是物之规律。你不必要求谁对你承诺什么,也不必渴求别人施舍你什么。它来了,说明缘起了,它走了,说明缘灭了。你不需要指责,也不必迁怒,更不必哀怨。你终究是世间唯一的你,它终究是世间唯一的它。一切从虚幻中来,一切又从虚幻中去,这既是情之所至,也是物之所至。
物尚如此,人又如何呢?曾几何时,几人于此失约,几人于此落魄。当你经历的苦难太多了,也许你已忘却别人的添加,只是一味顽强地承受着。你不在意,添加者是出自什么样的目的,你只认定自己得坚强地走下去,你只认定这是生活赋予你的意义。因为你的经历,只不过是,那深埋三尺厚的记忆罢了。
没有惦念,无需留恋,是风的从容,更是风浴火重生后的洒脱。尽管风曾说过:“我不想也不可能放手你、忘记你,曾经是,现在是,将来也不例外。因为你是我从世间失而复得的珍宝。”但漂浮不定的风,又能给花一种什么归宿呢?
风是藏不住眼泪的,它能把记忆从遥远的过去,带到未知的将来。它知道,花需要花的安宁,花需要花沃土。花向往风的漂浮不定,但花也知道那样的生活不属于花。因为花的瓣,花的蕾,花的根,都在那片土地上。
花也许不甘心此处的穷乡僻壤,花也许遗憾鱼自己在不经意间委身荆棘。花也许不愿认命,但花又不愿打破安宁。于是花在思量着、犹豫着、权衡着,最后花还是在花间掉下了一颗回绝的眼泪。
留不住花,请别撕毁花。因为享受美丽的不只是你。这是风的心愿。累了,挥把汗。伤心了,站在雨里,让别人看不出你的脆弱。因为你得抖掉身上的尘土,痊愈了心间的伤疤,把那些让你伤心的人事,统统抛掉。轻装上阵,是你绝不屈从的斗志,因为你是在不屈从中洒脱与从容的风。
风说:“我需要你的温柔,但不是在你含苞未放的时候,也不是在你齐花怒放的时候。你的多变,有时候酥软了我的灵魂,有时候又刺痛了我的灵魂。我既不贪恋你的美色,也不嫉妒别人对你芳香的独享。我守不住你的心,又留不住你的人。我不知道是该守望,还是离弃。守望是伤心的,离弃更是伤心的。”
花哭了,哭在三生石上。风啸了,啸在了没有驼铃的大漠上。花说:“如果要放手,请彻底放手。让我们不必重逢。重逢属于故友的事,落泪却是一辈子的事。”
风的情怀是难言的。它想要的不是相爱间的厮守,而是美丽间的邂逅,而是一片相遇里可以安息灵魂的港湾,而是一种别离后的相知。风不曾想过玩赏与亵渎,只是一种自然给予间的接受,只是一种大器里的祝福和成全。风继续说:“如果我哭了,请不要擦拭我的眼泪,因为你看不见它。我把我们的眼泪,埋在了大漠,让它们滋生爱的力量。”
花没了影,风没有了踪。只留下依旧的大漠,和那无常的雪月。看着这满眼的黄沙,满眼的寂寞。就让我们轻轻地挥手做别,不带走一片云彩。就让这沙,这孤烟,这落日,这驼铃去见证,那个久远的尘封记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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