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太虚灯下四年,贤明王崩,邬迪继位,大赦天下,贤举人才,改国号西方不败。某日,夜空神灯星忽灿若明日,耀比月盘,巫师谓邬迪王:“天有异象,近日必有不寻之事。”邬迪王遂令百官,留意民间奇文异事。
百官频报,然虽是奇文却未必奇异,寥过几日,邬迪王大倦,便托于左右肱骨大臣。
忽一日,诸郡屡报瘟灾,恍如一夜蔓延,遍地哀殍,如是几日,京中也有几处爆发。邬迪王着令太医,控制疫情,然未见收敛,愈是激烈。
邬迪王求计群臣,莫不得出。邬迪王叹曰:“天道不明,赏罚不清,朕刚登位,未展鸿图,便受天责。”
有臣对曰:“事在人为,太医既无策,民间多有奇人,不妨张贴黄榜,寻求异人。”
邬迪王细思,也别无他法,便发海文,赏万金,以解瘟疫。
或忆之,有一白衣青年,丰朗神俊,飘然不似凡人,见海文,明珠一笑,轻轻握之于手,道:“但侯两日,可除瘟疫。”,遂隐于深山,杳杳不见。
疫灾愈发暴虐,连宫中亦不能幸免,邬迪王浓眉深锁忧愁,不知何如。丞相忽拜于前,喜及泣曰:“天不绝吾国,苍生有幸矣。”邬迪王讶然,问以原委。丞相道:“昨日一白衣青年,手执茵茵香草,燃薪火,熬以汤汁,喂以病人,病患全消,才过一日,京城瘟疫已控制,白衣青年又授以药方,百郡效之,以除祸灾。”
邬迪王大喜,遂令丞相寻此人。丞相搜遍京城,终在一酒肆中寻得白衣人。
白衣青年正自和座前一绿裳人觥酬错落,风生谈笑。只听绿裳人笑曰:“天下大乱,唯需吾等武夫,天下太平,则君之天地也,清风兄,富贵不远矣。”白衣人笑曰:“富贵如浮云,余视如衣服,可穿亦可脱也。天有阴阳,人有祸福,蛙兄,久平则必乱,料不久还得求助于你。”
青衣人黯然,狎一烈酒,沉声曰:“吾愿一别后,终不见君。”一时无语,白衣人忽击著唱道:“唱彻阳关泪未干,功名余事且加餐,浮天水送无穷树,带雨云埋一半山...”歌声苍凉激越。唱罢,忽低低一笑道:“丞相守候多时,清风这就随你而去。”
丞相谔然,却见他洒然前走,慌忙跟上。未几,便至皇城,清风嘿然一笑:“有劳丞相代为通报了。”丞相喟叹,知其早已了其用意,便进宫通报。
王隆重相迎,谢其相助。清风曰:“微末之力,非吾之功劳,实香草也。香草茵茵,深巷小泽尽是,如陛下择人一般,慧眼明珠,则可掘其不凡。”
王深叹,便寻以国事,清风侃侃而谈,举国家事于若轻,谈法令制度于一笑间。王佩其才,引为重臣。
清风谢恩,出罢高槛,叹曰:“王眉目端正,雄才无方,然眉目间红气隐现,必遭红颜祸。”
清风高才经略,不消几年,便遍治国有方,民生和悦,史称“大帅之治”。
梨花长公主,脸若桃花,无比妖娆,心中多有计略,贤明王曾叹曰:“恨其女儿身。”梨花自信女未必不如男,常干与朝政,王碍于长公主身份,不得言明,却言情冷淡,疏于交往。
久之,梨花知王意,心中烦闷无比,尝自叹屈曲才情,便放车草莽,怡情江湖,更学得一副妖媚手段。
一日,梨花偶过群山,见山峰钟秀,喟叹不矣,但赏忘归,迷于林中。日以近暮,山中鸟兽长鸣,百虫齐音,梨花与随从徨燃乱奔,终于一处见得几堵竹墙,一点灯明。
梨花命人扣门相请,出一老丈,款待热情,杀鸡烹狗。梨花饮酒间,陡见一明艳女子,于隔房好奇窥视,便问老丈,老丈曰:“小女陌路,山野间未见生人,倒让客人见笑了。”梨花相邀,但见布衣木钗,粉黛不施,却颜色明丽,旷世无双,连女子如梨花者,也不惊怦然心动。
梨花眼珠一转,计上心头,委以百金,携得陌路相归。不日,归朝,献与王,王惊为天人,迷其美貌,不过几日,王溺于声色绸缪,朝政不理。陌路三千恩宠集与身,便频吹耳风,说得梨花长公主如何如何好,王深信不疑,重用之。
梨花揽得大权,骄横无比。
清风屡劝王,王却置之不理,朝政要事,束之高阁.终日柳莺脆啼,呢暖香阁.陌路得王幸,常想些新奇花俏招式,挑以言欢.后宫淫雨霏霏,前廷寂寥无声.梨花乘机排除异己,拉拢势力,顿时朝廷妖焰冲天,众人屈于淫威,唯清风铁肩道义,慷然抗之.
一日,百官久等王不宣,梨花竟代王行事,阅以奏章,宣以命令.众懦懦受之.忽闻冷笑声声,清风嗤之:"所谓王道,即先谋天下后占权,行仁道,厚泽天下.今有人诡以此道,弃道而谋权,先私而后公,况一雌鸟舞于朝堂.清风高洁,不屑为之,请辞.
梨花冷眸怒色不得语,却见清风长袖翻飞,飘然远去.
清风遁入闹市,见人群喧哗,国泰民安,长叹道:"百世基业,却眼见毁于一旦.吾之艰辛,令天下昌盛,不忍被女子窃取祸害."
重临酒肆,见酒旗飘摇,酒香浓浓,物是人非,不知故人可在?清风坐下,长抚瑶琴,琴音清越,丝丝屡屡,扣人心扉.倏而音调一转,金戈铁马,沙场秋声,杀伐列列,黄土漫漫,众皆心惊,俄尔,声渐消退,如战场残角低鸣,青烟蒸腾.听者无不心惊,不觉汗已悄落.
不知何时,一青衣人默然站立清风座前,轻把盏酒,一饮而尽,良久,默道:"你还是来了."清风无语,久久应道:"还是来了."
清风唤小二,上得洞庭龙鱼,清风以著击龙鱼道:"鱼潜深水,何等逍遥,却因在喉鱼钩,为人食.尝闻蛙兄有一神器,雪藏鱼肠,不知可否切去鱼钩,解去龙鱼之危."
青衣人轻拍腰畔,合道:"长铗归来兮食无鱼,长铗归来兮出无车....."既而猛的折段长著,慷然道:"十年磨一剑,了去百年恩,清风兄,就此别过."
陌路善喜杂技,闻京中有人执长杆,杆上矗立重物,名曰方丈,丈尺有余,却举重若轻,脚步轻盈,众骇以为奇.是逢陌路生辰,王遍请宾客,梨花陌路均在内,坐与王旁.灯红鼓乐,喜气无方.众饮酒赏乐,见魔术武术花样翻新,层出不穷,尽呼大好.忽见一青衣人,手执莹莹绿杆,上托丈尺大山,青衣人左右腾挪,却岿然不动,青衣人忽一踉跄,青杆横斜,眼见大山砸下,众大呼,惊骇无比,胆小者闭其双目,不忍见其陨没.却见青衣人,长竿轻点,微转双手,大山滴溜溜乱转,却凝于杆头不落.,陌路扑哧一笑,百花失色,王痴迷留恋,谢其演出,唤青衣人上前,青衣人手执长杆,缓步上前,路过清风撇嘴一笑,清风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王手揽陌路柳腰,笑问:"壮士技艺惊人,不若留于宫中."青衣人对曰:"此等小技,不登大雅之堂.吾有一祖传绝技,神秒无比."王追问,青衣人笑道:"天地有乾坤,吾袖中藏日月,袖里改乾坤,王不信,但看."说罢,挥以长袖,王凝目望去,但见一道青光飞来,快如闪电,迫于眉睫,王不假思索,横过陌路,陌路掺哼,至死不明,爱之及至的王竟如此对待.只见陌路鲜血横溢,胸口直插一把清幽短剑,剑身如一弘秋水,宛然深邃.王视怀中美女,呆立半响.
宫中侍卫云集而出,青衣人哈哈一笑,陡然飞起,竹竿一振,方丈山飞起,青衣人手执青杆,电射大帅而去.只是电闪之间,临近侍卫只能刀劈竹竿,以身挡王,刀断,竹竿剥落,露出白芒幽光,竟也是一把上好宝剑.
哧,刺入侍卫身,青衣人大笑:"世人都云鱼肠乃一柄短剑,却不知另有一把三尺长刃,日有阴眼,剑有雌雄.昏君纳命吧!"说罢,全然不顾周遭刀刃,奋力一击,穿其侍卫,剑尖刺入王.王身披三层保甲,屡破三层,剑方折.王手捧心头,虽刺中却无性命大碍.王大吼:"杀之,杀之."
青衣手无寸铁,不消片刻鲜血淋体,箕坐于地,兀自大笑:"昏君,且看你如何避过我的绝杀."王正惊疑,呼见黑影压头,陡见那方丈山即落于头上,王避之不及,不由闭目.腰间被人一顶,斜飞而去,既而一声闷哼,方丈山豁然着地.王睁其眼,却见清风倒于山下,王握其手,泪如雨下.清风强提一口气道:"王虽无道,但国不可无王,还请王善待吾民,远离佞臣,则臣死之无憾."王垂泣,举右手,对天起誓,但不忘誓言.清风忽然泣道:"吾不负于万民,却独负一人,青蛙兄,对不起."
青衣人,尤寸一气,呢喃道:"杀王是假,汝救王是真,以我二人之血,血染朝堂,以此血训警戒于王,清风兄,你总想的长远.",忽然轻轻唱道:"长铗归来兮食无鱼,长铗归来兮出无车,食呀食无鱼,出呀出无车,饮无美酒醉,出无美人归.."唱罢,闭目而去,而清风也渐渐阂去双眼,一代剑客和名士就此陨灭.
王警以为训,重整超纲,肃党羽,几番争斗,梨花一干人等,尽皆拿下,王将梨花幽居长忧宫,其余皆斩首,梨花郁郁,不消几年,也香陨而去. 注:以上人名均是好友网名,如有雷同 纯属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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